“乖,去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好。”池斯年将她按坐在沙发上,她要起来,他又按了下去,然后转身去餐厅,将桌上的饭菜收到厨房,厨房的门合上了,一会儿传来油烟机的声音,然后是铲子碰着锅底的声音。午夜如此宁静,几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奏响的是幸福的乐章,雪惜唇角添了笑意,她拿起笔记本电脑,暂时休眠的屏幕一下子亮了起来,她看着文档,灵感如泉涌,她在键盘上噼噼啪啪的敲了起来。
池斯年热好饭,为了节约盘子,他拿了一个大盆装着,盆子里两只勺子,就那么走到客厅来。
雪惜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来,屏幕上的光衬得她眼睛如子夜寒星一般,亮得惊人。她看到池斯年端着一个大盆,心里微微叹气,她就知道这个懒人,不会有耐性一样一样的热。
池斯年倒不觉得有什么,他走到茶几旁,探头往她电脑上瞅了一眼,“我要是你编辑,我都该杀上家门来了。”
雪惜知道他是说她拖得时间长,瘪了瘪嘴,“灵感这东西,又不是说来就来的,最近事情那么多,我哪有时间写呀。”
“不是说灵感就像乳~沟,挤一挤就出来了?”池斯年浓眉微挑。
雪惜的脸像被人泼了一碗鸡血似的,红得发紫,“你这人!”
“我怎么了?”池斯年坐在她旁边,将勺子递给她,将她腿上的电脑放在一旁,一本正经道:“吃饭。”
雪惜真是败给他了,他的境界修炼得是越来越高了,她拿起勺子,看着盆里五颜六色的饭,真像韩国的拌饭。安小离那个吃货,什么都吃,就是不吃韩国的拌饭,用她的话说,韩国的拌饭就是隔夜的剩米饭剩菜做的,看着再好吃,都有一股馊味。
雪惜为止还笑骂她,把人家韩国的国粹给糟蹋了。
池斯年见她不动手,舀了一勺子拌饭送到她嘴边,她连忙张嘴含住,一边嚼一边咕哝道:“半夜吃油油饭,要长脂肪的。”
“你胖点好看,瘦得跟竹竿似的,风都能吹走。”池斯年就着她吃过的勺子,舀了一勺饭送进自己嘴里,看见她要吃完了,又舀了一勺往她嘴边送。
一盆饭在你一勺我一勺下,很快就吃干净了,而雪惜手里的勺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
雪惜肚子撑得圆圆的,动都不想动了,池斯年把盆子放进水槽,出来看到她靠在沙发上,他黑眸里掠过笑意,走到沙发旁,弯腰将她抱起来,雪惜一手揽着他的脖子,一手捏着他的衣襟,“吃太多了,一会儿肯定撑得睡不着。”
“那我们做运动。”池斯年眼睛亮亮的,雪惜马上意识到他在想什么,她脸色绯红,唾骂道:“不正经。”
这晚,雪惜到底是积食了,整夜辗转反侧,手机铃声倒是没有再响起来,池斯年微微松了口气。他相信她,会处理好,所以即使介意,也没有干涉她。
然后接连好几天,雪惜的手机都没有在午夜响起,她也没有再半夜起来接电话了,池斯年是彻底放心了。
顾远兮没有能够提前销假回来,池斯年打了几次电催他,他才在年假结束的前一天回来。雪惜那天在医院里照顾苏母,回去后就看到一辆辉腾停在院子里,她心知有客人到,走进客厅,就看到顾远兮跟池斯年从书房里走出来。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透着一股沉闷的凝重,顾远兮看到她,微笑道:“嫂子,好久不见。”
雪惜望着顾远兮,总觉得他哪里不一样了,她冲他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包,说:“晚上就在这里吃晚饭吧,我这就去做。”
“不了,嫂子,晚上我还有事,下次有机会,一定来叨扰。”顾远兮客气道,然后转身向池斯年点了点头,这才离去。
雪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才收回目光,池斯年已经走到她身边,一手搭在她肩上,“伯母怎么样了?”
“精神不错,医生也说恢复得很好,今天妈妈跟我说,她想出院了。斯年,我想搬回出租屋。”他们到底还没有结婚,接妈妈到这里来总是不太好。
池斯年皱紧眉头,“为什么?”
“妈妈想回家去住,我要照顾她。”
“接回这里来吧,我请佣人,就是这个意思,可以照顾伯母。”池斯年说。
“可是……”
“没有可是,你是我的未婚妻,照顾你妈妈,也是我的责任。”池斯年打断她的话,这丫头,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把自己当成他的女人,实在让他心里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