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惜回到房里,池斯年还在洗澡,她拿起衣服,去楼下浴室洗了个澡,将衣服丢进洗衣机后,她才上楼,苏东宁看见她,几度想要再劝劝她,可是都不知道怎么劝,只能看着她来了又走。雪惜走进卧室,池斯年躺在床上正在看汽车杂志,见她走进来,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雪惜没有抗拒,她走过去爬上床,坐在他旁边,看他指着一款白色的跑车,“这辆车怎么样,好不好看?”
“还不错,你要买车了吗?”
“想给你配台车,你出门也方便些,过完年,你不是要上班吗?有了车,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池斯年说。
雪惜定定地看着他,“为什么送我车?”
“刚才不是说了,你出门方便啊。”池斯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她一整晚都笑得很勉强,明明答应他不胡思乱想,可是偶尔流露出来的情绪,还是胡思乱想了。
“池斯年,你是不是想弥补我?其实不用的,真的,我觉得现在挺好的,翻了年就入春了,天气暖和了,我骑电瓶车去上班就行。”雪惜兴趣缺缺地躺回被窝里。
他现在送她车,以后送她房子,送她珠宝,她慢慢就会变成他豢养在家的小蜜,她不想这样。让他出钱给妈妈治病,她已经觉得难以负荷了,如何能再接受他赠送的东西?
“你知不知道现在骑电瓶车出车祸的机率是多少,平均每两小时就有一人被撞死。以前我管不到你,现在你归我管了,我就不准你再骑电瓶车上班。”池斯年也生气了。
“骑电瓶车怎么了,那么多人骑电瓶车都没事,我就成了最倒霉的那个了?”雪惜心情本来就差,听到池斯年这种命令似的语气,她也来火了,“说来说去,你是觉得我给你丢人吧,对,有我这么个寒酸又土里土气的女人当你的小蜜,你是觉得脸上没光。”
“苏雪惜,你不要误解我的好意。”池斯年恼怒地瞪着她,她是炮仗么,说点着就点着。
“是吗?我现在穿的吃的,从头到脚,哪样不是你给我的,我以前的衣服都被你以这样那样的借口扔得差不多了,如果那天你不要我了,我连件自己的衣服都没有,我不想这样。”
“你还是胡思乱想了对不对?我的话就那么难以让你信服吗?”池斯年气得快炸了,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想静一静,睡吧,我不想跟你吵。”雪惜拉过被子将头蒙住,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
池斯年看着她蒙头就睡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扯了扯被子,“起来,我话还没说完,不准睡。”
雪惜没动,池斯年又扯了扯被子,“苏雪惜,你起来。”
雪惜往被子深处缩了缩,池斯年彻底火了,他一把掀开了被子,将她翻过来面向他,她却死死地闭上眼睛,“你告诉我,你在闹哪样?啊,我送你衣服送你车,我有什么不对?我想让你过得好,我有什么不对?你跟我发什么脾气?”
“我没有发脾气,我累了,想睡觉。”雪惜又转过身去,也不扯被子盖了,留给他一个冷冷的背影。池斯年瞪着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背影,他气没处发,提起手边的书扔了出去。
身边床垫突然一轻,脚步声渐行渐远,然后是一声响亮的摔门声,卧室里安静下来。雪惜没有睁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许久,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池斯年摔门而去后,他下楼来到书房,经过客厅时,苏东宁还在看快乐大本营,乐得直在沙发里打滚。他走过去,直接关了电视,“吵死了,这么晚了去睡觉。”
“姐夫,只有老头子才睡这么早。”苏东宁不满道。
池斯年的脸全黑了,“臭小子,你骂谁老了,看我不收拾你。”
“姐,姐夫打人了,救命啊。”苏东宁在沙发上蹦来蹦去,池斯年气得直接脱了拖鞋砸过去,第一只他躲过去了,第二只直接砸在了他脸上……
“姐夫欺负人,嘤嘤嘤。”苏东宁冲回房间哭去了,池斯年站在客厅中央,一时茫然无措,良久才走向书房。
打开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那张合照,他欲伸手拿起来,过了半晌,终于还是重新关上抽屉,落了锁。
他站起来,抽了一支烟出来点燃,烟雾缭绕中,他愁眉紧锁,半晌,他摁灭了烟,转身出了书房。回到卧室,雪惜已经蜷缩在床上睡着了。
他走到床边,戳了戳她的脸,雪惜吃痛,幽幽醒转,看到他站在她面前,“好困,睡吧。”
“我睡不着,你也不准睡。”某人任性道。
雪惜无语,“你不睡也不让别人睡,这是什么道理,别闹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我明天也要见两个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