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斯年皱紧眉头,食物中毒?锅里那锅饺子?“我知道了,请给她办理出院手续。”
“喂,池斯年……”宋清波话说得太快,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得直抽气,“她身体这么虚弱,你居然让她出院,你还是不是人?”
池斯年冷冷地斜了他一眼,将她扶了起来,帮她穿好外衣,又怕不够暖,脱下自己的大衣裹在她身上,将她捂得严严实实。
“把她放在狼窝里,才是我的失策。”池斯年将她抱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宋清波忽然拦了上来,看了一眼他怀里沉睡的苏雪惜,确定她不会听到他们的对话,他才道:“池斯年,如果你只是把她当成替身,就不要再来招惹她,她伤不起。”
“这个问题我不需要向你交待。”池斯年亦低头看了一眼苏雪惜,那一眼柔情四溢,真的只是替身吗,他也不知道了。
“那好,池斯年,我知道你的态度了。”宋清波让开,在池斯年经过他身边时,他说:“既然你不爱她,那么我不会放弃,池斯年,我们走着瞧,希望你到时别后悔。”
池斯年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就凭你?”
宋清波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微微眯起双眼,谁也不知道此时的他在想什么,但是一定以及肯定,是在想怎么让池斯年添堵。
雪惜醒来时,已在别墅里,她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黑白灰调装饰,一时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而身后温暖的热源,熟悉的气息,都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昨晚的一切仿佛是她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她还在这里,他还是那么亲密地拥着她,没有误会,没有绝望,没有生病,也没有心痛。
眼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又怕会惊醒他,她连忙擦干,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转了过去,一双如鹰般锐利地眼睛狠狠地盯住她,“哭什么,醒来没有见到你的初恋情人?”
雪惜本来已经逼回去的眼泪,忽然就决堤了,她看着他,眼泪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她咬着唇,就那么委屈地看着他。
池斯年亦生气地瞪着她,“苏雪惜,什么时候你想到的第一个人才是我?嗯?”
雪惜顿时大哭起来,她想到他有屁用,上次她被水军围攻,他不理她跑英国去了,这次她生病都是自找的,哪敢打扰他怀念旧情。她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就哭得越大声,那气势简直要把房顶都掀了。
池斯年被她哭得心慌意乱,僵坐在那里,“你还有理了,昨天你才答应我不跟宋清波见面,转眼你就跟他凑一块儿去了,你成心气我是不是?”
雪惜还是哭,不停哭,仿佛要把心里的委屈借着这一哭全都发泄出来。池斯年最后没辙了,只好将她抱起来,像抱婴儿一样抱在怀里,轻声的哄,“到底为什么哭,你告诉我,我才能对症下药啊。”
雪惜摇头,就是哭,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不安与委屈,让她背不住。她知道她对他的爱就像是踩在刀尖上,每走一步都血流成河,她依然执着地走向他。
她想他到底是疼她宠她的,那么要让他爱上她,应该也不难。可是昨晚,她突然明白自己的存在,心里的不安与惶恐在心里无限放大,如果他对她的疼与宠,都只是寄情的话,那么她还有什么勇气走下去?
“好了,不哭了,就算哭,也要让我知道原因啊?”池斯年听着她的哭声,心都揪一处去了。
雪惜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才抽抽噎噎道:“你凶我……”
“我什么时候凶你了?”池斯年觉得自己很冤枉,根本就弄不清这个小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我说你有你就有,呜呜呜,刚刚还凶我,呜呜呜。”雪惜知道自己太矫情了,可是她能怎么办,“舒雅”是他心里不可被触碰的地方,她只能怪他太凶。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向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别哭了,本来就丑,一哭就更丑了。”池斯年拿纸巾给她擦脸。
结果不知道哪句话不如她的意,她又闹腾起来,“我不要跟你住一起了,我要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
“不是不是,这是你跟别人的家,你嫌弃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雪惜无理取闹起来,反正她的脸在他面前已经丢得所剩无几了,她不妨丢得干干净净,一了百了。
“我说这里是你的家就是你的家,别闹,再闹我就把你‘就地阵法’。”池斯年作势要扑上去,雪惜吓得噤声了,一双小鹿斑比般无辜地眸子惊恐地盯着他,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头大灰狼。
他叹了一声,为什么总是拿她没办法呢?
雪惜折腾得倦了,又沉沉地睡着了,池斯年坐在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轻轻抚了上去,良久才叹了一声,站起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