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冒着黑烟,池斯年黑着脸站在厨房门口,被呛得直咳嗽。雪惜快速冲过去,看见厨房里一片狼籍,顿时欲哭无泪。
这到底是神马破坏力?
难怪她第一次到这里来,所有的锅碗瓢盆都是新的,原来真的是用来摆饰的。“池斯年,你在干什么?”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ipad,看见她跑下来,他连忙将ipad藏了起来,窘迫道:“没什么,没什么。”
雪惜见他不肯说,挥着黑烟走进去,淘洗过的米洒了一地,电饭煲亮着红灯,内胆却滚到了角落里。炒菜的锅里散发出一股东西被烧焦的味道,黑烟直冒,勉强能看出来里面炒的是什么。
雪惜十分无语,她之前以为池斯年只是有把家里搞得杂乱的本事,现在看来,他完全就是生活上的白痴,“池斯年,这几十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真是奇迹啊!”
池斯年更加窘迫了,小时候生活优渥,妈妈从不让他下厨,她说男人的手是用来打天下的,不是用来做女人的活儿的。后来生活落迫,他们总是在逃亡,居所不定,更不可能像寻常人家那样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一家人一起享用。
再到后来,他成了一帮之主,生活上都有专人照顾。哪怕是回国的这两年,他忙得没时间去专研,饿了叫快餐外卖,五星级酒店的外卖美味可口,他根本不用浪费时间自己做。
于是,今天他想表现一下,等她醒来就能吃上一顿香喷喷的午饭。
想法是好的,行动是失败的,他学着她做饭时的顺序,洗米下锅,结果很快就闻到一股焦味,电饭锅里忘记放水,烧焦了,他那时正笨拙的炒菜,手忙脚乱之下,就变成了这番光景。
“我看我们还是叫外卖好了。”池斯年局促道,简直对自己厨艺痛心疾首。
“你出去吧,我来做。”睡了一觉,肚子似乎不那么痛了。她不敢让池斯年自己收拾,怕他越收拾越乱。
池斯年赶紧放下平板电脑,重新走回厨房,看她要沾冷水,连忙道:“我百度过,说经期最好不要碰冷水,哪些要洗,怎么洗,你指挥,我来做。”
雪惜摇了摇头,“还是我来吧,我没那么娇贵。”
“从现在开始,有我在你身边一天,你就是公主,快让开。”池斯年赶她,厨房里黑烟已经散去,留下一片狼籍。
雪惜无奈,只好指挥他刷锅洗碗,把厨房收拾得一片亮堂。收拾好之后,她又指挥他切肉切菜,她在旁边边剥蒜边监督。两人谁都没有发现,此时他们的相处像极了一对平常夫妻。
“池斯年,蒜洗干净后拍两下,然后剁成泥,对,就是这样,哎呀,你轻点,菜板都要让你砍坏了。”厨房里不时传来雪惜的惊呼声,然后是两人的欢笑声。
炒菜时,池斯年也不让她动手,坚持自己来做。雪惜在他身后指挥,油倒多少,肉什么时候下锅,菜什么时候下锅,盐的比例是多少。
一顿饭做好,雪惜说得口干舌燥,总算没有再发生之前的险情了。
池斯年将饭菜摆上桌,已快下午两点了。雪惜早饭没吃,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她夹了一筷子看起来卖相极佳的红烧肉,吃了一口,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池斯年正一脸期待地望着她,“好吃吗?”
雪惜困难地咽下嘴里的红烧肉,不忍打击他的积极性,“不错,吃吧。”
池斯年瞧她极镇定的又尝了另一道菜,这次的表情足以用痛苦来形容,他也不问她了,直接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然后呸呸呸的吐了出来,“好咸,我明明按照你说的比例放的盐,怎么会这么咸?”
雪惜淡定的喝了一口汤,这次是直接喷出来的,老天,这味道该怎么形容,历史第一怪,他到底都放了些什么?
池斯年已经被打击得毫无信心了,他放下筷子,一脸郁卒道:“你胃不好,别吃了,一会儿食物中毒,我还要照顾你,我去叫外卖。”
雪惜果断放下筷子,她感叹道:“上帝果然是公平的,开了一扇门就必定会关上一扇窗,你要什么都会做,还要女人干嘛啊?”
已经走远的某只恶狠狠地回过头来,从齿缝里迸出两个字:“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