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道杏黄色的身影离去,穆令羽的嘴巴张合了一下,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只是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穆令羽抬头看向窗户外面的天空,青灰色混着深黑压抑人心。
“阿木,走吧。”
阿木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有些发愣地问道:“可是现在天还黑,我们不需要跟皇后他们告别么?”
“不必了,她欠我一条命,今日就当是还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她会救他完全只是因为当初在漠北他曾经放过她一命。所以这一次,他们之间完完全全没了干系。
天边方才泛起一道鱼肚白,一红一黑两道身影从皇宫的城墙一跃而出。
整个璃曦还没有完全醒来,凝霜殿中已经空无一人。
苏锦绣长叹了一口气,她留在他衣服里的药膏希望他可以看得见吧。
“表妹,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不告而别?”
旁边,王长风问道。
“或许,只是直觉吧。”直觉一个习惯孤独的人不会留下,直觉他向来习惯一笔一笔把恩情都算的清清楚楚,哪怕她只是单纯地想帮助他而已。
“莫担心,你应该做了你应该做的。”凌宣从后面轻轻拥住苏锦绣安慰道。
他知道在锦绣的心中已然将他当成了自己的朋友,他不能做些什么,只能这样安慰。
“嗯,希望他不会有事吧。”
苏锦绣收回视线,转过身,“相公,我们回去吧。”
“嗯。”
而此刻已经出了璃曦城的穆令羽牵着阿木买来地马正欲坐上去,却听得自己的胸口处响起一阵叮当声。
他疑惑地朝胸口探去,从里面拿出一大一小两个精致的瓷瓶,外带一封信。
“大瓶为外伤药膏,每日涂抹两次。小瓶为药丸,头痛发作的时候再吃。”
熟悉的娟秀字体,用的是女儿家最常用的梅花小楷,工工整整,犹如其人,优雅而端庄。
“嗤!”他嗤笑了一声,“倒是猜的准。”
虽然面上写着满满的嫌弃,可是他随手就把药瓶放到了自己的怀里。
日出的熹微阳光在他的脚下形成一个墨黑的圆点,忍了一夜的寒意终究在太阳出来的这一刻悉数散去,就连枝头挂着的雨水也成了晶莹的珠宝模样。
留下来的,都成了风景,至于那些逝去的,只能等待下一场暴风来临,再次化作簌簌落下的雨。
穆令羽的嘴唇上翘,不难看出他的好心情,他侧眸看了一眼路旁那个这些璃曦的木牌子,然后大手一挥,胯下黑马嘶鸣一声,哒哒而去。
“主子,你可回来了!”
穆令羽同阿木回到宫中,却见自家的小太监正抱着拂尘沮丧地坐在宫门口,见到他的那一刻他就好像见到了救星一样。
“怎么?”这个太监本是他的部下栾鹰,不过十七岁,却跟了他足足有十年了。后来他进宫当了国师,他就假扮太监混进皇宫当了他的贴身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