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退去,房间里就剩下了王清修和凌婉两个人。
曾经这样独处的时间是凌婉可望不可求的,可是如今她却连抬头看一眼王清修都不敢了。
王清修也说不清自己是各种心情,小罗城生活了七年,对于一切都变得寡淡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凌婉应当是第一个跟自己有瓜葛的女子,可是偏偏她做的事情一次比一次无耻!
“我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几束熹微的阳光从窗户透出来,连纤维细末都变得一清二楚。
他的脸颊上透着光,清华如初见,分明是那般隽秀的模样,这应当是他第一次这么平静地跟自己说话。
可是凌婉却没有丝毫欢快的心情,她的肚子怎么回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她却说不得。
怎么说,说自己用药假孕骗人,还是与人苟且?
无论是哪一种,她在王清修心中的地位已经不能挽回了,或者说从来就没有重要过,只是现在更厌恶了而已。
凌婉低着头,不欲回答。
王清修坐在上位许久,腿都有些发麻了也不见凌婉有任何的回应,他才开口。
“凌婉,我说过若是你安分守己我还能让你一生荣华富贵,生活无忧,可是如今你将整个将军府都搅得乌烟瘴气,还三番四次算计我,这将军府已经留你不得了,凌婉,回你的镇国公府去……或者天下之大,你随意选个出处,也算是我对你最后的宽容。”
凌婉终于不再是死寂沉沉的模样,抬起头,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浅笑了一声,“王清修,你莫要后悔!”
王清修直起身子,袖袍挥于身后,青衫落拓,淡漠而语,“本公子从来不做后悔的事情。”
“呵,我付与你真心却被你如此践踏,王清修最狠也不过玩弄人心吧!你对猪狗蝼蚁尚且有那么几分怜悯,你对我可有一星半点真正的疼惜!”凌婉瞪着王清修,唇畔冷笑连连,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步履踉跄。
“凌婉,玩弄人心,你也配么?”
凌婉见王清修缓缓转过身来,轮廓俊郎,星眉郎目,语气青浅却鄙夷,他从来,都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她连连退后了好几步,砸了好几个花瓶碎物方罢稳定心神来,她拿起桌子上的那一块红布,冷笑着从房门退出。
“我说了,王清修,你莫要后悔!”
透过窗户,王清修看见窗外池塘上的荷花开得正盛,便轻阖窗户,遮住这满园的景色。
“本公子向来不喜欢重复。”
凌婉走了,除了那一块红布什么也没有带上。
正门,凌婉自然是不敢出去的,便是绕过众人偷偷从后门离开了。
当众人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虽然唏嘘,却也是松了一口气。将军府经历了这一场闹剧,也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调整回来。
“表哥,你可问出了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