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个月的日期就要到了,原本约定十五天要送到昭阳府上的嫁衣也提前送了过来。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陈国却经历了这么多的转合,大氏族的盛衰兴落,天灾人祸,以及等等。而苏锦绣的婚事却是他们在经历了灾难之后的第一个喜事,所以无论是谁,这桩婚事总会显得隆重一些。
早在一个月之前镇国公府就忙开了,到如今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就差苏锦绣嫁过来了。
绣娘刚把做好的新郎礼服送到府上来,那边凌安就将自己唯一的儿子给叫到了书房里。
凌宣想着苏锦绣的嫁衣应当也到了,所以准备去昭阳府看看的,结果没想到脚还没有跨出去就被凌安给叫走了。
经过上一次凌松鹤的事情,凌安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从前挺拔的背脊也不知不觉弯了下来,眼角出也生了几处皱纹,再没有当初那得意的模样。
凌安确实疼爱这个儿子,所以无论从小这个小儿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都能纵容,以至于后来凌松鹤越来的一发不可收拾。
凌松鹤惨死天牢,本来按凌安的性子定然要讨要公道,不将这天牢翻个底朝天不会罢休。当初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那个姨娘可是在书房门口又哭又闹差点就要上吊了,可是凌安却闭门不出,直到现在么没有再谈过甚至是这个人。
他知道这是他在责怪自己,他认为凌松鹤能有今天一大部分就是来自于他和李氏的宠溺,所以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去为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而是默默地收了儿子的尸骨,并且好生安葬了。
凌宣冷笑一声,他对这个庶子和姨娘尚且这么用心,倘若当初他肯对他的娘亲稍微上心那么一点他和娘亲也不至于……
“宣儿,你来了。”
苍老的声音自凌安转过身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还曾经攀在他脖子上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这样的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而且一转眼他都要娶亲了。
“找我何事?”凌宣随意捡了一个位置坐下,语气淡漠疏离,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恨意。
“宣儿,你还在怪为父么?”凌安叹了一口气,自从有了老二之后他确实很少关注他了,可是这不代表他的心里就不在意他,只是有时候力不从心罢了,谁曾想这孩子竟然就这么和自己生疏了。
他还记得亦怜下葬的那一天,凌宣不过才四岁,可是那眼神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剑,让他那么陌生又莫名地心生恐惧。
从那一天开始,这孩子好像就疏离自己了,他一直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你今日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凌宣抬起头,不耐烦地问。
凌安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为父今日找你来,是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他从书桌前走出来到一排书架子旁边的花瓶上,然后大手一扭,就从书架上出来一个暗格。那个暗格的位置有点高,凌安就算挺直了背脊也那不下来。
凌宣最终还是看不下去了,一挥衣袖,那东西便落到了凌安手上。
凌安一愣,随即苦笑了一声,拿着这个盒子坐到了凌宣旁边的椅子上,他摸着这个盒子,好像是十分珍贵的宝物。
“这个是你母亲在怀你的时候就备下了的,说将来无论你是娶亲还是嫁人也好,这东西都得提前备好。苏家的那个丫头我看过,跟苏锦妆他们这一家子不一样,爹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所以这东西爹今日就交到你手上,希望你新婚之日再拿出来你们两个一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