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南非祭祀殿,发现那些图腾战士的表情有点不大对劲,估摸着认出了这人是谁。我有心想打听一下黑毛鬼的来历,却被张无忍给叫住了。
他说:“不用操心这人的来历了,反正他一会儿就死了。”
我挠挠头:“老板,你对叶庄主很有信心啊。”
何中华笑着说:“以一个人几乎挑了整个温家,他会死在七色使这种小角色手上?别闹了。”
我不禁哑然无语,之前在炼骨河,我连十指人魔这两个人都打不过,还是依靠了那种半睡半醒之间的怪事才赢了。
可在我家两位老板眼中,就连七色使都只是小角色而已。看样子我跟他俩的差距还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想想也是,我若是本事比老板还大的话,那我也应该是老板而不是伙计了。
张无忍从来不说空话,所以他认为叶庄主能赢第四场,就是真的能赢。当下我就静下心来,盯着叶庄主和黑毛鬼的赌命开始。
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梵蒂冈公约的驱魔人们全都呐喊起来,给叶庄主助威。反倒是无寿人那边却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只有黑毛鬼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扛着原木就在冰面上狠狠的一砸。
这一砸之下,不知道冰冻了几万年的坚冰陡然发出一阵咔嚓嚓的声音,一道裂缝从细变宽,然后朝着叶庄主蔓延过去。
如果只是普通的裂缝,自然难不倒任何一个驱魔人。可偏偏从这个裂缝里面还钻出来了无数只惨白的人手,循着阳气就要抓人。
叶庄主一身正气,最能招这些骨头人手的恨,所以裂缝里的人手熙熙攘攘,相互交错,也不知道到底有几百几千只。
黑毛鬼冷笑道:“我这人有个习惯,每杀一个人,就会剁下他的右手来。我用中年不见天日的冥河水常年浸泡,泡的时间越久,骨头就会越缩小。后来我把这些手都封在了图腾原木里面,等用的时候,就会在地上锤一下,把它们放出来。”
有人厉声喝道:“断手狂魔!三百年前杀了大祭司,取走人手的就是你!”
我转头一看,发现说话的是一个义愤填膺的图腾战士,他同样扛着一根巨大的原木,只不过他的原木正气堂皇,远远不如黑毛鬼的原木阴森诡异。
看他愤怒的样子,若不是赌命的规则只许一个人上场,否则的话他早就扑上去拼命了。
黑毛鬼嘿嘿怪笑,说:“不止是大祭司,还有埃及神庙的神使,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的两河使者,都是我杀死的!他们的右手很不错!”
他伸手一指,两只白森森的骨手直接就从裂缝里窜了出来,这玩意儿的速度极快,顷刻间就到了叶庄主面前。
我看的惊呼一声,因为这两只手其实就是两只厉鬼,只不过是以手的形式所存在。而且听黑毛鬼所说,好像这两只手还大有来头,一只是祭祀殿的大祭司,一只是什么两河使者。
也不知道也庄主能不能招架得住。
这时候就显出叶庄主的本事来了,只见他脚下纹丝不动,却陡然伸出右手。右手上食指和中指竖起,其余三指微微弯曲,一声低喝,就硬生生的夹住了一只骨手的手腕。
这两根手指就像是两根铁钳一样,不管那只骨手如何挣扎,却丝毫撼动不了叶庄主的两根手指。光凭这一手,周围的驱魔人们就轰然叫好,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黑毛鬼赞道:“好汉子!好厉害!不过还不够!”
他抡着原木又在地上狠狠的捶了一下,这一下只捶的地面颤动,冰屑四起,无数骨手或凌空而起,或顺着寒冰遁入地下,翻翻滚滚的朝着叶庄主扑去。
这一下群魔乱舞,看的人眼花缭乱。可偏偏身处核心的叶庄主却仍然气定神闲。他双指一捏,直接把那一只骨手捏成粉碎,顺手一抽,一张空白的卷轴就伸展开来。
卷轴虽然是空白的,但边缘的地方却纹着许多不认识的细小符文。他伸展开来的时候,就犹如一条长长的丝带环绕在身边。
我看到这张卷轴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但是何中华却陡然瞪大了眼睛,说:“老张!老张!那是禁魔卷轴啊!好宝贝!好宝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