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
脑海里本能的迸出这一味道对应的物件,我不禁一阵抽痛。
“钱哥,慢点你!”
胖子的鼻子纵然再迟钝,他也明白外面究竟有什么。
只是有一点我很是奇怪。
“有什么可奇怪的?”胖子随着我来到出口,不禁语气森森。
”要是这全是周礼泉的血,未免太多了吧!”一个正常成年人浑身上下的血液血浆一共有多少,满打满算我再清楚不过。
可这地方,光是血液加在一起,至少有三桶以上。
那么其余的血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心头怀揣着疑问,我秉住呼吸,跨过最后一阶台阶,沉浸到夜色当中。
夜幕笼罩的天台上。景小甜突然发出一声尖细的惨叫。
“是,是周礼泉!”
“在哪?”
我听到声音,迅速扭头。
与此同时,就在天台顶上那个巨大的,足有半人高的,用于增强通讯线路的天线上。
周礼泉正被倒挂于此!
虽然和这人接触并不多。然则那人和魏然一并对周治西下手,被李菲雅给教训。以至于那人和我有过近距离视线交锋。
正因此,那张脸在我脑海里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因此,我断定这人正是周礼泉。
只是眼前的景象实在令人窒息。用人间地狱来形容恐怕都不为过。
此刻整座天台上,景小甜瑟瑟发抖,几乎晕厥。
我体内血液倒流,与此同时我不敢大意,立刻向胖子那边喊去,“胖子,注意其他人!”
胖子重重点头,他的牙齿嘎嘎作响。
我让景小甜去打电话,让龙伯立刻上来。
我的声音打断景小甜愣神的状态。听到我的话,她迅速拿起手机,拨通龙伯的号码。
周礼泉整个人正倒悬在电线塔上。
原本承重不多的电塔因为周礼泉整个人的重量而摇摇欲坠。
一根拇指粗细的细线此刻正将周礼泉的双腿绑住,之后倒悬。
想要将人放置于如此状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正要将周礼泉脚脖子上勒着的线给解下。就在这一刻,我的眼前不觉一亮。
“这是?”
我的目光顺着周礼泉脑门附近不远处一处格外显眼的黑漆漆的正方形看去。
一部手机!
“拿卫生纸给我。”从胖子手里接过卫生纸。
我立刻将手机上的血液擦去,紧而揣进自己的裤袋里。
当我和胖子合力将周礼泉从天线上给卸了下来。天台上,龙伯已然从下面带着人赶了上来。
“打电话给警方了吗?”龙伯一上来,我不由开口问。
这次,别墅的通信信号相对良好。然而让我感觉到分外诧异的事,当下龙伯却是将我拉到一旁。
龙伯一脸阴沉,阴沉的脸色笼罩着神秘兮兮:“打了!”
疑心龙伯没打,听到这话,我顿时放下心来,心说打了不就得了吗?干嘛这么神秘?
龙伯声音此刻不见停。
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嗓音有如来自一口干涸多年的枯井。
“钱律师。待会儿警察警和法医来了。你可千万不要胡说。”
“我胡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一刹那没能听明白龙伯究竟想要对我说些什么。
然则我从龙伯脸上的微表情里读出对方此番话一定内含深意。
“究竟是什么你就不要细问了,总之这件事情问多了对咱们没有好处。”
不等说完,景小甜很快将我给叫了过去。
在那个被我从口袋里递给景小甜的手机里,景小甜似乎有了发现。
“你看这里,这个叫周礼泉的也收到过这样的短信。”
魏然只是说自己收到过短信。
当这封短毫无遗漏的展现在我的面前。胖子看着短信,不由深吸一口凉气。
信的内容赫然入目,我顿觉有如雷劈。
“敢情这些人全都收到过人头。”
我脑子里原本一直悬而未决的疑问,一瞬之间迎刃而解。
几天以来,我和周治西都收到了人头。然则一直没有被下黑手。起先,我以为对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没有找到下手的时机。
然则我们几个全然忽略收到人头的顺序。
胖子牙根之间冷气越来越多:“钱哥,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我们几个收到的人头算是最后一个吧?”
八九不离十。我虽然没有确切的把握,但我有一种预感,我收到的人头恐怕排列在后端。
虽不一定排在最后,然则在我和周治西之前必定还有其他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