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打亮灯,然后拍醒一旁床上的胖子和景小甜。
胖子极不耐烦从床上起来。
我当下穿好衣服,正要佩上手表。
低头一看,我浑身上下残留的睡意顷刻间一扫而空。
“我去,这么晚了!”
不知不觉间,我手表上的闹钟已经响了不下十来次。从五点半开始,眼下已经是7:30了。
胖子此刻被我派去叫李菲雅。估计这么早她也还在补觉。
然则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不等我从刚才的惊讶中恢复,胖子再度让我迎头棒喝。
“不见了!”
胖子一进来立刻没轻没重的乱嚷。
“不可能!”我格外不信。不等胖子说完,立刻跟着景小甜一并闯入李菲雅的房间。
四处一扫,我心下本能一沉,“坏了,要出事!”景小甜的姨安排的李菲雅的房间里。
最显眼的地方莫过于门背后的晾衣杆,而今放在一旁的衣服已然被拾掇下。
不光是衣服不见了,就连一旁竖着的滑雪板也跟着不见了踪迹。
再者窗户紧闭,唯一的可能就是李菲雅应该已经出去了。
“完了。”
我再度生发如此感慨,倒不是因为对李菲雅的身手没有信心,而是我担心此刻有人会对她图谋不诡。
景小甜的姨昨天还说过,图鲁尔经常在凌晨出没。
这人脾气本就急躁。万一和李菲雅有着不解之仇。
而偏就在这时冤家路窄,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我几乎不敢想象。
除了图鲁尔,还有一拨人同样不得不防。
脑子里轻轻一转,我此刻对胖子说,“胖子,你去楼上看看,看他们都走了没有。”
胖子气喘吁吁的回来,而今匆匆点头,再度向三楼跑去。
五分钟后,胖子很快回到我的面前。
“钱哥,人应该已经走了,门缝里看不到人了。”
“我去,看来真是今天!”
李菲雅昨天猜测的果然不错。
此刻我不禁懊恼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不过五点起个床,搞得跟发射火箭一样。
不过此刻李菲雅的情况悬而未决,我就算肠子悔青也于事无补。
景小甜偏起脑袋,“白桦林究竟是指的哪片白桦林?”很明显,对后面的关键点,她也没有任何方向。
“不管了,先出去再说!”
眼见胖子此番气喘吁吁,我而今征求完几个人的意见,径直宣布。
“这么早,你们上哪儿去?
景小甜的姨见我们几个慌慌张张的向屋子外赶去,连饭都不吃,一脸惊奇。
然则这一次,不能问出究竟。我和胖子还有景小甜已然来到屋子外面的雪道上。
和零点相比,空气中的温度微微上升了不少,然则此时的风吹到脸上仍旧如有刀割。
氤氲了一夜的寒气并没有彻底消散。
走在雪道上,特别是离开村庄后,四周的视野也跟随着寒气而变得见混混呼呼。
我第一个去的地方是发现李菲雅的那片白桦林。
此刻,树影森然,草木皆兵。
雪地上,一马平川,按理说看上去应该一览无余。
然则我们几个长时间习惯于都市。让此番放眼望去,目光根本不着重点。
“这他妈怎么找?”
胖子和我不约而同在嘴里低喃。
“既然是早上五点就出发了,说明李菲雅和我们至少隔了一个小时以上的路程。”景小甜一面搜寻,一面说道。
我们几个基本处于茫然无措的地步。除了沿着白桦林继续搜寻,别无他法。
“钱哥,说不定地上有脚印!”
景小甜起先乐观的态度渐渐被一片茫白给冰封。
白到刺眼的雪地里,脚印浑然不见半点。
估计是后来又有人覆盖,或者雪将地面给填平。
“这怎么搞?”
从祖屋出来,虽然四周冰冷刺骨,然而极其不协调的是,我而今后背上全是汗。整人虽不见气喘吁吁,但每走一步都相当之累。
“钱哥,要不先回去吧!”
景小甜向来耐力强,此刻也承受不住。
然而就在我们几个即将心情阴郁,打道回府。
胖子突然竖起了耳朵。
“钱哥,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没有哇!”
“你仔细听!”胖子很是急切,我也不好辜负。
为了减少四周的噪音,我此刻停下步子。没有了脚踩雪地的嘎嘎声。我耳边伴随着一阵阵冷风吹来,我原本舒展的眉头缓缓皱起。
别说,还真是!
我的耳蜗似乎捕捉到了一串极其细微的声音。
“好像是鸟哨。”景小甜此刻轻声说道。
与此同时,她随着风向和声音的来向,身子缓缓朝后转去。
“还真是东面。”
我而今手头上正开着指南针。眼见景小甜不偏不倚,正在东面停下,我的不觉惊声叫道。
本来还在纠结白桦林指的究竟是哪里?而今这一声邈远的鸟哨的出现,让我瞬间心头重新腾起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