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骂也骂了闹也闹了,连游溯爸妈都放弃了让他结婚的想法,他们现在只想游溯能有个伴儿,都不管是男是女是人是狗了。两年,那个两年前的大年夜他们曾见过一回的小男孩儿再没出现,游溯也再没带别人回来。
不忍心看父母担忧的神情,游溯渐渐很少回家了,彻底把自己淹没在了工作里。短短两年,山海楼的店面扩张了一倍,和乔家一起经营的酒店生意红火。
老曹不知道该悲哀还是该感叹。
有一次酒桌儿上有人调笑道:“都说好看的皮囊放荡成性,有趣的灵魂单身到底。到了咱游老板这儿,就成了好看的皮囊万般勾引,游溯的灵魂加班到天明。”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老曹却有些笑不出来。
他觉得或许他当年,真的做错了。
那时他只觉得,比起虞桀,游溯的前途和名声重要的多。可看看现在,生意越做越大,钱赚的越来越多,可游溯似乎从来没开心过。
每次看到庆功宴上人来人往,游溯一个人端着酒杯站那儿听着众人阿谀奉承的话,笑的不悲不喜,他都觉得有点儿难受。
虞桀这个死小孩儿到底去哪儿了呢?老曹不敢细想。他知道游溯在等谁。他知道这些年游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托人查一次全京城的航班信息。所以他不知道如果等不到虞桀,游溯会不会一直这样行尸走肉的过下去。
如果还能再见到虞桀,他大概要放下老脸跟这小屁孩儿道个歉。从前他们不把虞桀放在眼里是因为他们都以为他不过是个死缠烂打的赖着游溯的小孩儿。
可他现在才有些意识到,虞桀不是那种他们可以随意对待的存在,而是他们十多年的好朋友的爱人。论辈分杨渭得喊他“嫂子”,自己大概得称他“弟妹”。
他们都小看虞桀了,谁都以为是虞桀离了游溯就活不下去。可当年游溯结婚,人家没哭没闹干净利索的一走了之,就再没回来过。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虞家的三层别墅常年黑着灯,偶尔有阿姨过来清扫一下,越发冷清的像是没人住过。
哦对了,还有王鹤景。王鹤景是真的结婚了,和相恋8年的初恋男友,现在小孩儿都一岁了。
她和游溯不常联系,只是一次在超市遇到,那个平凡到扔进人群扒拉都扒拉不出来的男人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推着购物车,笑的温柔,王鹤景则大大咧咧的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松垮垮的盘在脑后,看什么顺眼就往购物车里扔什么,跟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似得。
她跟游溯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这样,得体成熟有分寸。人真的只有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才会变成小孩儿,不用故作矜持,不用成熟稳重。
看到游溯一个人在挑啤酒,还是她先来打的招呼。跟在她身后的老实男人自然也认得游溯,可他什么都没说,反而还冲游溯不好意思的笑笑,抱着儿子站的远了些。
“你过得很好。”游溯笑说。
“还是托你的福。”王鹤景意有所指的挑眉,两人都笑了,并无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