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喝醉了的人都疯疯癫癫的,但说不上为什么,这样子,让人觉得挺心疼的。
游溯也懒得问他为什么喝酒怎么走到这儿来的,只说:“走吧,我把你送回去。”
这小子不知道为什么,今儿特听话,让做什么做什么,乖乖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跟着游溯往车那边儿走。
“穿过旷野的风,你慢些走,我用沉默告诉你我醉了酒…”
游溯往前走着,身后突然传来了低低的歌声,声音微哑,但非常干净,在大马路上显得很空灵。
游溯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回头。身后的少年停在他十步外的地方,笑看着他。
“Ulaanbaatariinudeshnamuuhan,namuuhan…连风都听不到,听不到…”
他这两句蒙语唱的很标准,弹舌音轻巧利落,不是轻易模仿的来的。
瘦高的少年站在两处路灯交接的阴影边缘,闭眼,下巴骄傲的昂起,光在轮廓分明的脸上打下阴影。身后是将人淹没的浓重夜色,和一盏盏相距甚远的金黄的路灯。天地之间,身侧的车流都看不见。
那是游溯第一次看到这个少年身后巨大的孤独,铺天盖地的汹涌而来,无人逃脱,无人知晓。
游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到自己面前的,直到他冰凉的手指碰到了自己的手,才猛然惊醒,下意识的后退。
“哥,明天醒来你还在吗。”
这话说的没有没尾,游溯只当他在说醉话。
“我不是你哥。”他拉开后座的门,将人塞了进去。
虞桀没再说话,坐进车里继续垂着脑袋把自己缩成团。
游溯坐进副驾,嘱咐司机开车。
进了停车场后,他和司机两人合力将睡死的虞桀扶上了楼。其实这小兔崽子早醒了,就是赖着游溯的脖子不肯松手。
好容易上了楼,游溯累的喘气儿。将虞桀扶到门前,没好气的问:“密码?”
虞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