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出老远,一点点提速,路源冷了,便关上了车窗,风声消失的突然,车内猛地静了下来,这时路源才听到沈慕林说,“我明天凌晨的飞机。”
“这么赶啊?”路源明知道他忙的不得了。
“嗯。”
“那你明天去哪谈生意,要我送你吗?”路源说完,就像刚想起来似的,敲了一下脑袋,“哎呀,我忘了,明天我有个课,必须得去上,不能送你。”
虚伪的敷衍。
沈慕林竟活生生的笑了出来,“没事,我自己也行。”
他这一笑,打破了原本沉寂的气氛,“那成,你要是不方便就让姑父找个司机给你开车。”
“好。”
回到姑姑家,他们都已经睡了,别墅里安安静静的,只留着几盏小灯。
路源带着沈慕林蹑手蹑脚的上了二楼,压着嗓子问他,“洗澡吗?”
“我先打个电话,等会去你房间洗。”
公共浴室洗澡就一个破淋浴喷头,沈慕林要去他房间洗无可厚非,路源点点头,“那我先去洗澡了。”
“去吧。”
早些年北方人洗澡并不频繁,尤其是到了冬天,家里没供暖的时候冷的人直打哆嗦,要不去澡堂子恨不得半个月身上不碰水,路源小时候常常被他哥硬往浴室里拖,剌人的澡巾跟砖头似的在他身上蹭,所以小时候的路源对洗澡这件事有着强烈的心理阴影。
后来还是沈慕林拯救了他。
那年,路源八岁,比他大一岁的沈慕林接下了给路源洗澡的重任,家里还没装浴缸,他就在浴室里接一大盆热水,让路源光溜溜的蹲进去,然后用手指沿着他的手肘膝盖一寸一寸的搓洗。
非常舒服。
渐渐的,路源也就不讨厌洗澡了。
小时候的记忆在洗澡的时候莫名冒出来,让路源对沈慕林更为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