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片刻后,我一狠心,果断地接听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了金铃甜甜的声音:你在哪儿呢我的小乖乖,还不过来看我!
她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说话嗔声嗔气,故作妩媚。
我头上冒出了一丝冷汗,我用余光瞧了一眼由局长的脸色,轻咳了一声,道:那什么,我,我现在有事,有事。下午吧,下午的时候,我过去看你!一定!
金铃道:我中午想跟你一起吃饭!还有,还有我伤口发炎了,怎么办?
我一愣:怎么会发炎?着水了?
金铃道:我,我,我洗了个澡,就,就发炎了!
我有些气愤地道:刚刚包扎好,你怎么能洗澡呢?我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你明明知道自己身上有伤,还要洗澡!你,你让金蕊帮你上点儿消炎药,能做得了吗?
金铃撒娇道:上不了!就让你来给我上!你上药,不疼。我有洁癖的,一天不洗澡,身上痒痒。
我浑身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我没想到金铃的暧昧来的这么快,而且马力这么大。听她这娇滴滴的撒娇声音,完全不能与我印象中的金铃混为一人。
我皱眉道:上个消炎药都上不了吗?我是真的有事,下午,下午一定过去!乖------
我鼓了很大的勇气,才用一个暧昧的‘乖’字,哄住了哄金铃。
她终于不再坚持,我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但随即,一块新的大石头,却又重新压在了我的心底。
挂断电话后,我望着由局长,生怕他会追问什么。
但实际上,他越不追问,我反而越心虚,心里越没底儿。
由局长只是淡淡地望着我,轻轻地吸着烟,不发一言。这种气氛表面上平静,但在我心里,却如同五味翻滚。这些大领导,总是能在无形当中给人以压力,不动声色,便能让你心神不定。
短暂的思虑后,我决定,向由局长坦白。
为了将来能有所缓冲的余地,我必须将金铃一事告与由局长。哪怕他埋怨我荒唐也好,可笑也罢,这个真相,我必须得抛出。
于是,我将金铃一事向由局长主动交代。
由局长听完后,沉默了一阵,随即淡然一笑:“能用这种方式保住一个受害人,也算是一种贡献。你无需自责。”
我道:“我是害怕,害怕这层窗户纸将来还是会被捅破,那样对由梦,对金铃,都是伤害。”
由局长道:“此一时彼一时吧,先。既然都这样了,何必再自寻烦恼。好了,咱们暂且把这些烦恼事放到一边,我带你出去喝两杯!”
我一愣:由局长今天怎么还有这种雅兴?
莫非是,又要对我进行什么工作指导?
但我还是略显担忧地道:“由局长,这个时候出去喝酒,会不会引起陈富生的怀疑?”
由局长道:“不会。我们今天就明目张胆地出去喝酒!走!”
我试探地追问:“那阿姨,还有曼本瑞他们?”
由局长道:“别管他们!你阿姨出去了,曼本瑞这几天去了……去了别的地方。我们只管喝酒!”
此时的由局长,浑身上下绽放出一种无法掩饰的豪爽气宇。
他做事,跟陈富生一样,总是让人那般费解。
我们上了凯美瑞,由局长斜仰在副驾驶位置上,道:“直走,然后东拐,我们去,去雅态酒家!”
我一愣:“雅态酒家?这名字,很特别!”
由局长道:“名字特别,菜的味道更特别。我们要,好好喝两蛊。”
我虽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驱车按指定路线行驶,驶至中途,由局长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由局长一瞧号码,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接听了电话。
我隐约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女音!具体内容听不清楚,但是我能确定,那声音的主人,必是由梦无疑了!
我的心里,又是一阵大浪滔天。我恨不得给自己安装一副狼的耳朵,听一听,由梦这父女俩,究竟又要谈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突然又有一种想见由梦的冲动!我怀疑自己最近总是疑神疑鬼,尤其是那个曼本瑞的出现,更是让我忧心重重,我觉得自己是时候要当面向由梦问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