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梦燕惊愕:“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我以笑代答。而实际上,我之所以答应她,是为了给她点儿甜头,这条大鱼,也许在我某天沉船或者收网的时候,能救我一命,或者,帮我捞到更多的鱼。
齐梦燕掩饰不住惊喜,竟然给了我一个深深的拥抱。我被她身上那熟悉的香奈尔5号香水的味道陶醉,突然之间,觉得由梦的气息,越来越近。
我在齐梦燕的房间里停留了足有一个小时,她拉着我跟我讲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我也附和着跟她融合了一下感情,我第一次用近乎伪装的情绪,让她明白我对她其实是很在乎的。或者说,我们在一起,这缘分委实不浅。
晚上八点半的时候,我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也许是最近头绪太多,我几乎对大队的管理有些忽略了,因此,我叫上金彪,陪我一起去各个项目上转了转。
回来后,我又召集骨干们开了个会,探讨了一下下一步的管理重点和工作方向。
晚上十点,我开车出去兜了兜风,打开车窗,感觉着外面吹进来的春风,虽然尚还有些凉意,但是心里,已经体会到些许温暖了。
而这种温暖,来自于对某些事物的向往,和期盼。
驱车去了一个半郊区,停下车子,沉浸在夜色之中。昏暗的灯光,给大地万物罩上了一层朦胧的神秘,我觉得唯一清楚的,是我自己。
我从钱包里取出一枚一元硬币,自己抛了三次,两局正,一局反。我不迷信,但有时候也不能抗拒地将此作为一种寄托。
抛完硬币后,我叼了一支烟,径直拨通了由局长的私密电话。
那边待机了很长时间,由局长才接听电话。
我直截了当地向由局长反映:“明天,齐氏集团大千金齐梦燕,会在顺义的广泽庄园开生日宴会,到时候会有很多明星、社会名流参加,还包括一些政界要人。”
由局长一读取到这些信息,便知道这些信息所包含的价值。他道:好,我知道了。
我道:到时候您会派人过去吗?
由局长道: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会派。齐光仁已经向我们请援了。我们准备派三十个人过去,十人固定,十人巡逻,还有十个人,对重点人物进行全方位的保护。
我道:您考虑的真周到。不过,不过也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吧。
由局长道:该动众的时候,就要动众。齐光仁这个人,不简单。
我道:我不明白了,齐光仁怎么会直接开口给咱们要人?咱们也没这义务给他们负责保卫工作啊!
由局长道:这很正常。这证明着商界对特卫局的信任。从原则上来讲,我们不应该插手这事,这是公安部的事。但是,我一直担心陈富生会下毒手,所以每次社会名流聚会,我都会过问一下。必要的时候,派人。
我道:我觉得这次生日宴会有些蹊跷。因为宴会没在齐氏自己的地盘上进行,而是选择了广泽庄园。
由局长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来安排。反正是齐光仁亲自给特卫局求援,我们名正言顺地派人,他陈富生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我略显忧虑地道:只是,如果陈富生真的要搞什么猫腻儿,那他为什么还要让齐光仁向政府和军队求助?
由局长道:也许,这就叫,就叫欲盖弥彰吧!当然,也不一定。也许这仅仅单纯是一次生日宴会而已。那些富人们,都喜欢借自己子女过生日来结交社会名流,寻找商机。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我道:依齐光仁的地位,还用得着这样做?
由局长笑道:树再大还需要水分!
我道:说的也是。还有一件事,明天我也会参加,而且,我答应了齐梦燕,替她挡酒。
由局长道:这个你随意。去与不去你自己决定。不过我建议,最好是去。既然有这个资源,那还是利用的好。
我道:嗯。明白。那明天您,去不去?
由局长道:不清楚。看情况吧,也许去,也许不去。毕竟,我和齐光仁也认识,虽然联系不太多,但是齐光仁也给我发了邀请函。如果我不去,我会派人应付。
我追问:会不会,会不会再派由梦过来?
由局长道:再说,再说。
我知道由局长运筹帷幄,他的计划,不会随便向我透露。我没再追问。
只是,我有些隐隐担忧,担心这又是陈富生等人策划的诡计。
挂断电话后,我思量片刻后,驱车回返。
回到大队部,我洗了个澡,上床休息。
此夜相当无事。
次日早上五点半,我准时起床,洗脸刷牙完毕,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是金铃发来的,短信内容:早上起来问声好,祝你捡到金元宝。
挺押韵的一个短信。我笑了笑,想回个电话过去,而金铃却径直打来了电话。
无外乎又是‘早练’一事,我欲推辞掉,金铃却说,有事跟我商量。
无奈之下,我换了套运动装前往,和金铃在伊士东酒店会合。金铃仍然是穿着那套淡黄色的运动装,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简单地跑了几公里,我们径直去了周记粥铺。坐下后,金铃问我:“齐氏集团千金要过生日,大摆筵席,你知不知道?”
我顿时愣了一下,问:“你也收到邀请函了?”
金铃点了点头:“怎么,你都知道了?”
我道:“就是那谁,齐梦燕嘛,就她过生日。我真整不明白了,过个生日搞这么大动静干什么。”
金铃恍然大悟地道:“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齐光仁的另个女儿过生日呢。也好,跟这个全国赫赫有名的商业大亨接触一下,是件好事。”
我笑道:“你也学会攀高枝了?”
金铃道:“什么攀高枝啊,这叫,这叫强化商业资源。齐氏集团是棵大树,傍准了大树,好乘凉。”
我道:“你们金氏的底盘也够牢的,还用傍大树?”
金铃道:“金氏虽大,但跟齐氏比起来,差距还远着呢。现在这社会,玩儿的都是关系,是人脉。”
我点头道:“对。我也有同感。”
金铃再问:“你,也去?”
我道:“去。去啊,为什么不去凑凑热闹?”
金铃若有所思地道:“那,那你是以一种什么身份去?”
我笑道:“三个身份。我既是齐梦燕的同事,领导,又是她的挡酒师,还是她的冒牌,冒牌男友。”
金铃一下子怔住了。
也许是她回忆起了上次我冒充金家女婿的事情。
我见她像是受了刺激,追问道:“怎么,有何不妥?”
金铃道:“莫非,莫非你要做冒牌女婿专业户?齐家给不给钱?”
我道:“我又不是出租,我是帮朋友的忙。”
金铃问:“怎么,齐光仁也逼着齐梦燕谈对象,谈朋友?”
我摇头:“不是。齐家不缺女婿,我这个女婿的主要作用,就是一个纽带。或者说,就是在关键时候,能为齐梦燕挡几杯敬酒。这么多人敬她,她再大的酒量也得飘飘然了!”
金铃微微地点了点头。
喝完粥后我径直返回,换好衣服,齐梦燕径直而来。
她要我陪她去买套晚礼服,我欣然同意。
在某家大型的高档服装专卖店,齐梦燕选中了一款,进更衣室换上,走了出来。
穿上礼服的她,简直幻化了一位仙女,神态举止雍容大方,干净美丽的肌肤,透露着盈盈的光泽。
我几乎是受到了一定的震惊,望着她,被电了一下。
齐梦燕轻盈地笑着,缓缓地走了过来。就连店里的营业员们,也投来了艳羡和嫉妒的目光。
礼服定下来后,齐梦燕执意又给我买了套西装。两件衣服加起来,花了六万二。不过说实话,名贵的衣服穿在身上,的确板正,潇洒。
我们互相赞美了几句后,驱车返回……
转眼之间到了次日中午,我和齐梦燕吃过饭,便更衣前往广泽庄园。
广泽庄园,其实是一个大型的商务酒楼,前有假山绿泉,后有果木花香。齐氏集团全包一天,布置的相当奢华,隆重。一楼大厅,仅仅是那些奢靡的大型灯饰,便足以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了。
这时候几乎还没有宾客赶到,宽敞的大厅空荡荡的,几个服务人员正在进一步布局收拾。十几个保安也已经就位,分派在各个位置。
齐梦燕的父母正坐在厅中心的一张圆桌上饮茶,谈笑。
我和齐梦燕并肩走了过去,齐梦燕不失时机地挽住了我的胳膊,轻盈一笑。
齐父齐母见我们到来,扭头过来,有些意外。
但还是友好地站了起来,齐光仁跟我握了下手,点头示好。
我冲二老问好后客套了几句,然后被齐梦燕拉着四处走了走。
这里,仿佛吸取了世界所有的奢华元素,贵如皇宫。
齐梦燕还饶有兴趣地去门口拿了一位宾客名单过来,看了看。
上面有几个名字,将我震撼。的确,齐梦燕的生日宴会,比起当初金铃的宴会来说,规模上上了一个台阶,与会人员的档次和身份,也总体上高出了很多。
官场商场、娱乐圈的大锷们,仿佛都在其中之列。
一下午的时间消磨而过,到了下午五点钟左右,宾客们,开始陆续赶来。
我的心不由得猛地跳的厉害,我突然在想:这次宴会,由梦会不会来呢?
这个疑问,缠绕在心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