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很诧异的,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就没人会说柏学丞有哪里不好。自然无人可以是完人,但柏学丞就是有那个能力,让别人愿意给他面子,绝口不提其他。
这小孩清醒的时候就不大客气,现在喝醉了,说话更是没边,嘴里碎碎念着:“开口闭口就是柏学丞,柏学丞,哎我说费哥,你别是被人带了绿帽还不知道吧?”
费廉明白过来了,这小孩儿是吃醋了。
一整晚的饭局蒋梵和柏学丞聊得最欢,费廉心头也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他也很清楚柏学丞本就是这样一个人,和谁都聊得来,去哪儿都不会冷场,费廉也正是最喜欢他这一点,但换到程羊的角度来说,心有不满也是人之常情。
费廉掐了烟,英俊的眉眼在昏暗的洗手间灯光下看着似电影海报里的男主角,格外有魅力。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一点,连挤出的皱褶都是极好看的,微微敞开的领口能隐约看到脖颈下的青筋,程羊喉咙动了动,走到费廉跟前小声说:“费哥,那两个人有问题,你看不出来吗?”
费廉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并不接他的话茬:“你醒醒酒,我先出去了。”
刚一转身,程羊却抱了上来,手臂勒在费廉腰上还十分不老实地乱摸:“这会儿出去,指不定他们在干什么呢。费哥,我看你人挺好的,要不我们……”
程羊的个头也不矮,微微侧头想亲费廉的脖颈,身上的香水味带着酒精味一起传了过来,熏得费廉直想打喷嚏。
他一把扯开了小孩儿的手,又在衣摆上拍了拍,像要拍掉什么脏东西似的,面无表情道:“再有下一次,我就动手了。”
程羊一下笑了,眉眼舒展开,是十分青涩又稚嫩的表情,却带着格格不入的不怀好意,舔了舔嘴角说:“我听说你们之前分过手?为什么又复合?是你要复合的吧?你对他那么好……我都看着呢,你们还悄悄拉手了吧?你看他整晚在意你了吗?跟蒋梵聊得那么开心,这人心里不定在想什么……”
砰——
程羊眼前一花,后背隐隐作痛,在酒精的作用下脑袋迟钝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费廉提着衣领撞到了墙上。冰冷的瓷砖贴着皮肤,让程羊稍稍清醒了一点,皱起眉。
“小子,”费廉不太容易生气,但生气的时候连柏学丞也会说他模样可怕。此时他面无表情,说不出来是凶还是不凶,嘴角下抿着,眼角眉梢都带着冰冻十尺的寒意,偏偏说出口的话听着又很正常,这种强烈的反差感令人鸡皮疙瘩直冒,“在背后嚼人舌根有什么意思?你要是想找刺激,出去当着大家的面说,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费廉松开手,在程羊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伸着两指轻轻弹了弹小孩儿的衣领:“磨磨唧唧的看着不像个男人。”
“你说他有哪里好?”费廉嘴角勾了一下,“就是在这种时候,他不会像我一样废话。一分钟之前你的两只眼睛就该肿了。”
程羊:“……”
程羊动了动喉咙,费廉正打算转身离开,身后的门被推开了。
“费廉?”柏学丞看到费廉站在程羊面前,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有问题,他顿了一下,“怎么了?程羊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