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什么都不想要了,他想带着柏学丞离开,去一个谁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方。柏学丞却说:你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你一点用也没有。
柏学丞笑着道:你看我们不一样,我有很多人喜欢,你没有。
费廉一阵惶恐,心整个都空了,呼啦啦地灌进冷风来。
他拽紧了手指想解释,却又无从解释,然后他就莫名其妙地站在了老家的阳台上。母亲披着头发,手里拿着几个相册,说:你看,这些都是好人家的姑娘,你好好结婚,给我生个孙儿,咱们既往不咎。
女人脸上带着怪异的笑,说:没人会跟你在一起,因为你是个神经病,你有病,没人喜欢你,只有妈会陪着你。你听妈的话,妈会害你吗?
费廉站在阳台上,颤抖说:你别过来,别过来,我要跳下去了!
费廉陷入了恶梦里,他不停地念叨什么,眉头紧皱,满身冷汗。
柏学丞被惊醒了,抬眼见费廉不安地挣动,嘴唇快速蠕动,眼皮也不停颤动着。他不敢将人叫醒,只轻手轻脚搂着男人,心说:难道是昨晚欺负狠了?这会儿又梦到被自己欺负了?
柏学丞自我反省了三秒钟,搂着男人轻轻哄着,小声说:“没事没事,我在呢,没事。”
也不知道是他的声音传达到了梦里,还是别的什么。
费廉竟慢慢安静了下来,重新睡过去了。
费廉一连几天没回家,平日下班就回柏学丞的工作室,休息日就陪柏学丞去装修房子见客户等。
临近年关,装修工人也忙得脚不沾地,好些工程都暂时搁置了。
“先就这样吧,估计得等过完年再说其他的了。”柏学丞站在空荡的客厅里,四面都放着装修用的工具和材料,屋里带着淡淡的腻子膏和水泥味。
费廉站在一旁左右打量,这屋子已经半点看不出自己曾经租住时的模样了。
柏学丞想起一事,问:“我听说,你住这儿时常带男人回来啊?”
费廉一愣,忙道:“别误会,有段时间单位电脑系统升级,我常和同组的同事过来加班。他早就结婚了!”
费廉不知道这事是怎么传的,道:“他老婆睡眠浅,容易惊醒。那段时间加班太频繁了,他回去晚了很容易吵醒老婆,所以就留宿在我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