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去后,李玄清读到他的信,按在信纸上的手微微颤抖,骨节用力到发白。
破开门时,白衣仙人见到满地雪人与枯木逢春,没有露出一丝笑意,反而呕出了一口血。
云浮山三空境中翻来覆去的寻找,可惜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徒弟半点踪影。
随后,江言笑眼前掠过千山万水,是太微剑破开重云,飞向人间。
——谁能想到,避世久矣、哪怕出山也绝不超三天的太微清尊,带着一柄剑,在人间徘徊了整整一月。
他去过云浮镇,走过熟悉的大街小巷,在糖画摊前驻足不前。
他去过原主江河的家,携重礼拜访江河的父母,怀着希冀进门,却失望而归。
一路向北,一无所获。
直到途径洛水,收到慈心送到一半的信,才改道大昭恩慈寺,见证好友收徒之典。
然后呢?他江言笑做了什么?
在李玄清眼皮子底下,改拜慈心为师。说要忘却前尘,六根清净,却扰得别人心魔骤起,欠下孽债,犯了不可饶恕之罪。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悄无声息没入衣襟。
江言笑控制不住。
然后,他感觉到颈上一松。那双看似如铁钳、持剑也拈过“花”的手松开,绕到江言笑背后,抱住了他。
“江言笑。”李玄清俯下身,把江言笑禁锢在怀里。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仿佛融为了一体,江言笑听到耳畔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你还要走么?”
问完这句话,李玄清解了江言笑的定身术与禁言术,等他一个解释。
与此同时,江言笑的脑袋里充斥着系统的警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