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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骄妃_6(2 / 2)

说着燕姨娘一抹脸上的泪水,看向丁湘云,“娘娘说婢妾为了腹中的儿子才出手害两位公子,婢妾竟不知道娘娘竟然这么高看婢妾,难道王爷是哪种任出身卑贱的歌女就可以随意左右的么?婢妾再无知,也知道大晋朝还没有庶子承爵的先例呢!”

“你有孕在身,起来吧,这事儿跟你无关,我已经叫人将鸣翠全家给拘起来了,”曲氏挥手示意身边的丫鬟将燕姨娘扶起来,“虽然庶子不能袭爵,可庶子也是王爷的儿子,咱们府上子嗣太单薄了些,春妈妈从今儿个起就到燕姨娘身边服侍,直到她平平安安的给王爷添个小公子再回来。”

这真是太好了,燕姨娘喜得又要给曲氏磕头,这康王府多少年来就两个儿子立住了,还都是嫡子,这里头要是没有康王妃的手段,燕姨娘是打死也不信的。甚至她都没敢想能怀上身孕,现在好了,有了老王妃身边的妈妈坐镇,她的儿子就能顺利生出来了。

“母亲,王爷,”丁湘云脑子里乱极了,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强撑着不叫自己失态被曲氏再抓住把柄,“不是燕姨娘做的,哪会是谁想害咱们家?”这事儿最好往外推,叫他们想的多一些,远一些,自己跟周昧就安全了,“现在想想,幸亏徇哥躲过去了,”丁湘云又手合什似在虔诚谢天,“不然咱们王府如何在京中立足?我的徇哥儿-竟叫人盯了去-”

丁湘云这话康王听进去了,他转头看着曲氏,“母亲您看会是谁?”

曲氏虽然不喜欢丁湘云,可也不会想到今天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会是丁湘云,她到底是上了年纪,疲惫的揉了揉额头道,“这一计够狠,毁了徇哥,毁了必亮的亲事,不管怎么说,你一个教子无方是跑不了了,丁氏落个治家不严,咱们康王府就成了盛京城里的大笑话了,真是好算计!”

“天幸徇儿机警,没被那个鸣翠诓了去,”想到自己最爱的小儿子差一点儿就毁了,周克宽灭了鸣翠满门的心都有了,他抬眼盯着丁湘云道,“有人害徇儿的事儿不能这就这么完了,你要狠狠查下去,还有孙氏那边你给我查清楚了,以后跟丁家少来往!”

长子的亲事毁了,名声也受了牵连,周克宽居然只字不提,只是在庆幸周徇躲过了一劫,还要叫自己跟丁家撇清关系,丁湘云一阵儿心寒,可面上也是副同仇敌忾的模样,“王爷不说,妾身也不会这么轻易饶了丁家,这次他们不给咱们个交代,妾身是不会叫孙氏再上门了!”

左右内堂在坐的全知道丁氏并不是自己真的娘家,丁湘云也不必顾忌什么骨肉之情。而且敢害周昧,丁湘云也要为儿子讨个公道!

“还有这个,你也要去查一查,”曲氏将一朵珠花递给丁湘云,“徇哥儿说鸣翠哄他到临芳楼去的时候,遇到了个过来赴宴的姑娘,”曲氏将周徇对杨骄的描述跟丁湘云学了一遍,“我叫人去查了,那地方离浣玉阁不远,还捡了这个,你查下这是谁家姑娘落下的?咱们得好好谢谢她!”

竟然还有这种事?丁湘云恨不得将珠花上硕大的南珠给捏碎了,“是,媳妇这就叫人去查。”

“好了,天也不早了,明天你们还得喝新媳妇敬的茶呢,”曲氏挥手叫两人下去,曲氏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谁家娶个媳妇像王府这么糟心的,新婚头天长辈们在一齐断案。

“母亲,不知道徇哥儿-”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丁湘云还想听二儿子说一说。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差点儿被人害的了二儿子,曲氏心里冷笑,“这些天太乱了,我叫徇哥儿搬回我院里来住了,左右过几日他要跟王爷去宣化了,叫他也再陪我这个老婆子几日罢。”

周徇以后要再住回荣恩院?丁湘云的头更疼了,“徇哥儿的年纪,”以前她以周蓓儿也是养在曲氏身边,两个孩子年纪大了不方便为由才将周徇给弄了出来,可现在,周蓓儿已经有了自己的院子,再找什么理由,“母亲您年纪也大了,怎好再受累?”

“徇哥儿到底是母亲养大的,这跟着我一去,只怕一年也回不来一趟,叫他再在母亲身边行几天孝,也是他的福气,”周克宽知道媳妇向来溺爱幼子,当初跟母亲曲氏为将幼子交与谁养,都差点儿闹到太后那里去,现在儿子马上要跟自己去宣化大营了,妻子舍不得也是情理之中的,偏母亲的意思又不好违逆,不由放软了语气,“咱们回去,你身子一向不好,不能再这么熬着了。”

周克宽没开口丁湘云已经猜出来结果了,现在这个关头,能换到周克宽一点儿怜惜跟愧疚也是好的,便红了眼睛携了周克宽离开了荣恩院。

☆、第13章 十三五婶儿

王府婚宴上的一切布置对杨骄来说是一次小小的历练,为了这一天,她从醒来之后就开始着手安排,直到大戏上演,而杨骄也如同下了戏台的角儿,卸下全副武装,整个人也可是稍稍缓一口气,而轻松下来的后果,就是一夜的辗转难眠跟早上醒来的憔悴。

自家小姐这半年多来就多思多忧,于无人处常常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青杏心中纳罕却不敢有过多的表示,熟练的取来蜂蜜涂在杨骄球后,四白,睛明,鱼腰,迎香穴上,轻轻按压,“姑娘要不奴婢晚上给您熬些安神汤吧?”

安神汤?只怕在青杏熬安神汤的当晚,祖母那边都会遣人来问了,“没关系的,我是因为昨天累了些才走了困。”

杨骄的母亲小郭氏住在明致院,等杨骄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五婶何氏带着两个儿子杨仁琼,杨仁陇正坐在那里跟小郭氏说话,何氏看到杨骄进来,招手道,“娇娘快进来,那边饭已经摆上了,你娘就等你了。”

杨骄的父亲在杨家几兄弟里算是最有出息的一个了,而五叔杨华辉偏又是最没出息的一个,想来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何氏一向跟小郭氏走的极近,经常早饭中饭都带了两个儿子到明致院来跟小郭氏一同吃,今天也不例外。

“我爹呢?七哥呢?”杨骄给小郭氏跟何氏见了礼,在小郭氏身边坐下来,开口问自己的父亲杨华哲跟哥哥杨仁皖。

听女儿问起丈夫和儿子,小郭氏无奈的笑了笑,“我打发人叫你七哥在外头陪你爹一起用饭,咱们走吧,用了饭还要到你祖母那里去呢,”因为何氏过来,杨华哲只得避到了外院,而最让小郭氏头疼的是,这个成天只知道哈哈笑的五弟妹,似乎根本不认为大清早跑到妯娌院子里是一件很无礼的事情。

何氏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大清早带着两个儿子一起到明致院用早饭有什么不对的,杨家什么都好,就是人太多,这么小的宅子被六个儿子一分,还加上孙辈们,真的是紧紧巴巴的,尤其她们五房,她嫁的杨华辉没本事不说,连个正经的进项也被老大给免了,现在各房都开着小灶,她不来四房蹭难道要叫自己正长身体的两个小儿子成天去吃大伙上的温吞饭不成?

至于她手里那大笔的嫁妆,就算是为了自己儿子,动上一两何氏都会觉得肉疼,那可是她拿自己的一生换来的,何氏从来都坚信,只有手里握着银子,以后才会有好日子过。

“唉还是四嫂你从郭家带来的厨娘手艺好,我家琼哥儿跟陇哥儿都不吃我们爽明院厨娘做的饭,咱们大灶上呢,又事事先紧着人家那头儿,”何氏满足的看着两个狼吞虎咽的儿子,“他们正长身体呢,可苦了这两小子了。”

何氏品里的“那头儿”指的是长房一家,杨骄不悦的放下手中的筷子,以前她听到这样的话,会觉得何氏一房不被祖母跟大伯母善待有些可怜,现在想想,在明致院说这些是非,传出去人家还以为自己四房也如同何氏一般的想法呢,分明是何氏要将四房也一同拉下水,“五婶儿还是少说些吧,叫八弟九弟听着有什么好处?再说大厨上的饭菜怎么了?我们这也是大厨上送来的呢!”

“骄娘真是大了,会哄人了,这包子一看就不是大厨上王妈妈的手艺,”何氏咯咯一笑,挟起一只汤包,“咱们两房最亲了琼哥儿他们会不知道?再说了,这俩儿还小着呢,傻不愣登的能听懂什么?”

小郭氏这下也不高兴了,哪有当娘的当着孩子的面儿说孩子“傻”的?杨仁琼跟杨仁陇将来可是要做学问出仕的,“琼哥儿跟陇哥儿多好的孩子,听说在明礼斋也极听先生的话,将来啊必是两个状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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