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守护者对他的信任,并不如他对守护者的那般。
直到月凛一天天长大,直到守月逼迫月凛斩断契约,破坏令牌,月凛才明白,守月已经不在是陪在他左右,最值得信任最值得依赖的守护者。
月凛有难过有遗憾,但他不曾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为守月恢复意识。
月凛不清楚,以前的月之子如何与守护者相处,月凛从始至终都把笼罩在朦胧月光里的守护者当作可靠的同伴。
家人对他说:“守护者是保护你安全的工具,除了战斗时,你没必要让他留在外面。”
月凛不认可这样的说法,守月不是没有情感的工具,守月活着,如同他身边那些有生命的生灵一般,守月拥有生命。其他人不把守月当作活生生的一个人,可月凛时常召唤出守月,与守月说话聊天。
每当家人们看见月凛对着守月有说有笑,他们的目光顷刻间变得格外奇怪,他们怀疑月凛是不是疯了。
月凛无视了众人的议论,他坚称守月是他的朋友,他做不出把朋友长期关在令牌内的残忍事。
一次又一次,纵是族人们看着月凛的目光满是质疑,月凛依然坚持了自己的做法。
月凛的家人不厌其烦的劝说他,不要和守护者一起玩。
他作为月族的少主,伺候他日常生活的有家仆,洗衣做饭的有厨娘婢女,巡逻庭院的有护卫。月凛若是感到闷了,会有很多人积极的来到他的身边陪着他,为他解闷。
他们认为,月凛没必要让一个呆滞木讷的家伙时刻出现在令牌外。
守护者存在的重要意义是战斗,只懂得保护月之子。他的容貌被掩盖,他不会说话,他不可能陪伴月凛,月凛不必把精力浪费在守护者身上。
面对家人的劝说,月凛无奈地退了一步,他调整了当前的生活。他不再白天召唤守月在自己身旁,待到夜深人静时,月凛才悄悄的召唤守月,开心的和守月说这一天的大小琐事。
守月给不了月凛回应,他坐在床沿,低头静静地看着月凛。月凛伸出手,牵住守月的手,安心的进入了梦乡,口中说着不知道是不是梦呓的自语:“你能和我说说话才多好。”
月凛小时候的执念,不曾随着岁月而减淡,他的愿望越来越强烈。
他坚信,某一天,守护者的双眼会变得清明,会和他讨论着趣事,诉说着伤心事。守护者绝不是思想的战斗工具。
然而世事难料,当月凛终于为守月恢复意识,月凛得到的和自己心心念念的结果完全不一样。
事到如今,月凛不曾后悔,再给他一次选择,他仍然会替守月恢复意识,守月理应获得属于他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