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海家历代神位在上!”老人怒气冲冲地对夜玄凌呵斥道,“你怎么可以让人随意闯进来!”
“夜海家,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夜玄凌冷淡地说了一声,不打算与老人多说什么,直接一脚踹开了那阁楼的门。
轰隆一声,阁楼的门直接倒地,扬起了满地的灰尘,就像老人努力维持的体面一样,瞬间被□□裸的真相迎面扑倒。
“带上。”夜玄凌面无表情地走进了阁楼,那些灰尘都好像知道这是个煞星一样,都躲着飞。
花裳掩着鼻子,跟在身后,鸿渊只好认命地住起了老人的胳膊,好像拧一件行李一样,随手拖着就走。
这是一个差不多需要三人合抱的金色大鼎,就放在阁楼中间的院子里,饱经风霜之下,却依旧保持着干净,在阳光的照耀下,还泛着些许金光。
鸿渊好不留情地将老人往地上一扔,说了声:“开鼎吧!别让我们宫主大人等得不耐烦了,后果你承担不起的。”
那老人被这一扔,拐杖也掉了,倒在地上,被掩盖住的,有些破旧的衣服露出了花白的一边,扎紧的发露出了些许斑白的发丝,身形岣嵝,显得十分可怜。
但凡一个普通人站在这里,也会觉得这老人十分可怜。奈何面前的三人都是铁石心肠,面对此情此景也起不了半分的同情心。倒是鸿渊突然想着,要是江小白兔来了,看到这个被随意丢来丢去的老人,再看到看起来有点冷血的夜玄凌,会怎么做?
老人战战巍巍地站了起来,就被鸿渊塞了一把匕首。
老人拿着匕首,面露哀凄。
“不行就让夜海鸣来。”夜玄凌不耐烦地道。他就不信这老人没偷偷地把家主之位传给那个渣滓。
老人闻言抖了一下,迅速地拿起刀,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道,红黑的血从手腕间流出,一直顺着留道食指指尖,老人用蘸着血的食指在归元鼎的鼎身上划出一道道印记,那些印记汇聚成一道道红色的符文飘出。
“这就是?”鸿渊看了夜玄凌一眼。
“血脉符文。”夜玄凌回答道,“而且是经由一代传给另一代的传承符文。”
老人手腕上的血并未停止流动,就好像是这归元鼎在从老人血液里吸取养分一样,直到老人绕着整个鼎走完了一圈,漂浮着的红色符文终于连成了一片。那归元鼎因着这符文,整个颤抖着,最终整个鼎裂成了两半,分离开来,竟是让出了一条地下通道,那条通道并非在此阁楼中,而是经由归元鼎打开的一道空间。
夜玄凌对此也感到有些意外。他小时候贪玩偷来过阁楼,那时候阁楼还没有关,归元鼎也还在使用中。他爬到鼎上趴着看,还能看到归元鼎的底下,一块小小的晶莹剔透的蓝色石头。在他和大多数夜海家之人的概念里,这块蓝色石头就放在鼎的底部,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他们谁也拿不到而已。
“天心石并非凡石,怎能与其他那些东西比呢。”那老人因为流了不少血,加上年纪大,已经瘫倒在一旁,此时还撑着股自豪感,嘲笑夜玄凌的没见识。
夜玄凌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地底的通道思索着。。
“这个空间看起来有点不太对,我与你同去。”鸿渊笑着道,“若是不跟着你,我怕回头你家江小白兔咬我。”最近江洛云除了炼制一些有用的丹药,还多练了一些看起来没什么用,整起人来却是不管你是什么境界,都得被耍弄的诡丹。鸿渊最近都是躲着他走的,生怕这只看起来挺善良的江小白兔,什么时候性子一起,就开始整人了。
“你进不去,这个需要一点夜海家的血脉。”夜玄凌朝两人道,“空间流逝时间与外界不同,此去也不知道要多久,都帮我看着点儿洛云。”
“主上,洛云公子一向只听你的。”花裳倒是不赞同夜玄凌冒险。
“无妨。”夜玄凌道,“经由上次白海汀州之事,我心中已经有些数了。”这天心石,或许就是为他而来的。即便知道有陷阱,也总要去瞧瞧才知道。
“你要不把他带上?”鸿渊指着被忽略在一旁的老人道。
夜玄凌轻蔑地扫了那老人一眼:“没有灵虚期以上的境界,你以为他进去过吗?”就算他没有费了夜海家众人的灵根,以这人的本事,也永远摸不到灵虚期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