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的娘亲,曾是五国第一美人,可她偏偏掩去容颜,藏身在白虎军中,义父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她是与众不同的,她的一静一动,一眉一眼,都是那般吸引人,当年,若不是阴差阳错,她早已成了南.......”
堪堪停在最后一个‘南’字上,慕容易躲闪开沐药儿探究的目光,略显不自在道:
“今日是来看你,义父却说了那么多废话,让药儿见笑了”
“义父同爹娘曾是挚友,想念他们再正常不过”
沐药儿神色淡淡,面上丝毫未有波澜,见此,慕容易勉强松了口气,笑道:
“药儿善解人意,真是个好孩子,不过”
略略一顿,面上开始有些沉重,蹙眉嘱咐道:
“你此番去扬州,京城的事,还是不能懈怠,你走后,那李群明必然会拿一万禁军大做文章,只留你四叔自己,定然不妥”
“所以”
沐药儿接过话,乖巧的给他杯中添满茶水:
“还需义父多多帮衬,京城这个地方,药儿最信任的,始终只有义父一个,若是义父都不能信,那这天下,除了师父,倒是再无人能信了”
说这话时,她的眸色幽幽暗暗,看不清思绪浑浊还是复杂,慕容易仰头大笑着,没察觉她的异样。
“药儿放心,义父虽是个闲散王爷,但在这京城,还是有些威望的,有义父在,短短时日内,那李群明还翻不起郡主府的大波浪”
艳阳暖日,秋风渐凉,这般天气,却是有些矛盾。
慕容易走后,谷绿和离殇现身。
“小姐,真的要查南阳王吗”
离殇瞧不见沐药儿的神色,心中却不免担忧,方才她的最后一句话,他和谷绿在暗中听得清楚。
——若是义父都不能信,那这天下,除了师父,倒是再无人能信了。
偏偏,如今这两个人似乎都多多少少有些问题.......
“嗯,查查他和若颜与上官止的关系,若颜出事后的那几年,他都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跟什么奇怪的人接触过”
“小姐是怀疑,南阳王对若颜郡主........”
后面的话,谷绿没有说出口,有人因爱生恨,有人因爱成癫,她不知道在沐药儿的猜测中,慕容易是何种人,但如今唯一可以肯定的。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慕容易。
那日在郡主府,十娘同上官行在院中起争执,慕容嫣看到后的那番话,惹小姐生疑,便传消息让庄里去查南阳王府的旧事。
那是怎样的一段过往,谷绿说不清什么心绪,因为太过震惊,南阳王妃,竟是被慕容易活活掐死的,不对,应该是活活打死的。
南阳王妃的乳母,如今已经六十高寿,她不愿回首的往事,因为对她太多沉重,却便是只字片语,也能听出她对慕容易的恐惧和憎恨。
这么狠的一个男人,身上到底藏了一个什么令人惊悚的秘密,他们不知,却惊愕的发现,这么多年他装出来的伪善,竟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啪!
“琉璃郡主好生悠闲,就这般迫不及待要去扬州会情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