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绿走到她身后,伸手按在她额角,轻轻缓缓的揉捏,轻声道:
“在场的人自然不敢忤逆王爷,那洛画虽然没说出去,却是向慕容天告了状,说球球是凶兽,怎能带到宫中吓人”
“所幸老将军说,今日来府里传旨的公公伤了球球,小姐带球球进宫是为讨个公道,慕容天让人查实,确有此事,最后那公公被杖责,球球被欧阳先生用药控制住了”
沐药儿蹙眉:“被药控制?”
“是的,风公子说球球咬了琳妃后,还想咬洛画,没人能控制的住,所以王爷让欧阳先生用药制止了它”
谷绿点头,对此,她其实也是不解。
“不过,奴婢问过欧阳先生,他说球球没有中毒或是受什么药物刺激,所以,现在没人知道球球怎么了,怕它再发疯,只能等小姐醒来再唤醒........”
嗷嗷!
谷绿一句话没说完,就被一声尖锐哀怨的狐狸叫打断,她惊讶的望着沐药儿怀中的小白球,竟没发现它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小东西,速度真是越来越快了!
沐药儿抱住球球,伸手将它头顶欢呼雀跃求表扬的龙虫捏下放进衣袖,然后掕着球球的耳朵把它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见它没受伤才微微缓了口气。
球球舔了舔她的掌心,然后仰着脑袋嗷嗷叫个不停,伸着小爪子手舞足蹈,小小的狐狸脸极其丰富。
谷绿便是听不懂看不懂它在表达着什么,却依旧能感知,这小家伙似乎很激动,很愤怒,很懊恼。
“小姐,它在说什么”
自球球开始比划,沐药儿的表情便一直很微妙,最初还是清冷的无甚变化,只沉默的盯着球球看。
然,当球球比划的愈发激动,她的表情就开始变了,有冷笑,太复杂,谷绿看不懂,只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冷笑中,饱含了太多情绪。
遂,她终是忍不住问出声。
沐药儿拿了个青色瓷瓶给球球,小家伙欢喜的舔着她的手,然后叼着那青色瓷瓶喜滋滋的跳到一边,似是生怕龙虫给它抢。
“球球听到了洛画和琳妃的谈话,洛画知道我有了身孕,也知道我的孩子保不住,她让琳妃寻个机会,与我当着旁人的面吵闹,然后让人觉得,我故意设计自己流产,再陷害琳妃”
沐药儿捏了捏眉心,掩下眸中冷意。
“球球一时气恼,才咬了她”
谷绿听的震惊,却是眉头紧锁。
“这洛画好歹毒的心思,为了让小姐与璃王产生隔阂,设计这么弯曲的陷阱,不过,连欧阳先生都不知道小姐怀孕,她是怎么瞧出的,而且,她又怎么得知孩子保不住的”
沐药儿想起那个带血的荷包,眉头拧的更紧。
“进宫前,十娘曾提醒过我,孩子可能保不住”
啪嗒!
谷绿呼吸一窒,张张嘴却不知再说些什么,少许,又轻声道:
“若是球球说的是真的,那.......琳妃为何这么听洛画的话”
沐药儿睁开眼睛,眸低一片漆黑幽暗。
“因为这个琳妃,是西凉人”
风掠长空,谷绿彻底失了言语,望着沐药儿眉间的冷厉,她很快回神。
“小姐可是有了想法?”
沐药儿抬头望天,双手抚着小腹,浑身散着阵阵寒意,半眯的眸子幽不见底。
“想法?洛画不是替我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