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便进来一粉装宫女,为两人换了壶茶水,并顺便端走了案桌上那处熏香。
房寅眯着眼睛,多瞧了那宫女两眼,精致桃花妆容,不似平常宫女该有的端庄,反倒多了几许风尘。
眨眨眼,心下松口气的同时,又徒的泛起缕缕嘲讽。
啧,这就是李季麟特意为他寻的姑娘?
啧啧,还不若郡主身旁的婢女漂亮!
啧啧啧,他怎么瞧着这宫女看李季麟的神情不对......
“房大人特意让本少爷来此东宫,又暗里让本少爷对太子下药,到底是何用意,还请明说”
寂寂大殿中,李季麟端起杯子,吹出氤氲水雾,缭缭生烟,面色无常的望着房寅。
闻言,房寅只是一挑眉,朝幕帘后瞅了一眼,咧开嘴角,若有所指道:
“二少爷既然不明其意,为何还要冒险下毒,不怕平白遭房某陷害?”
“哼”
轻轻一声冷哼,李季麟抿了口茶,面上毫无起伏:
“本少爷既敢做,便自有办法脱身,房大人莫不是没发现,如今这东宫,本少爷尚能立足!”
房寅点点头,表示赞同,见话题已引入,亦坐直了身子,肃面冷然,沉声冷禀:
“二少爷,房某今日跟你透个底,日后,京兆尹府追随的是你父亲李群明,你既是他最钟爱的儿子,自然亦在房某的保护范围内”
见他面色不变,不为所动,房寅话音一顿,忽而委婉道:
“借由这个机会,让你暂入东宫,一是需要你的智慧,同风眠周旋,二是只你平日与太子走的近,他人不会怀疑,三是......”
顿了顿,忽而凑过身去,放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
“二少爷觉得,若是让皇后知道,她儿子非但喜好龙阳,且染上了不可说之病......”
坐回身子,房寅面上渐含一丝讥讽,盯着李季麟隐隐愤然晦暗的俊颜,眨了眨眼:
“依皇后的性子,她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继续堕落吗?只要她出手,凭二少爷的手段,还怕逃不出太子的控制?”
凉风惊声中,李季麟攸的沉下面色,低声冰冷道:
“房大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金碧辉煌,奢侈几许的琉璃瓦内殿中,房寅盈盈笑笑的望着他,半真半假道:
“二少爷,其实房某,最想效忠的人,是你!”
天幕,天佑寺。
同样的佛,同样的殿,同样的人,不同的心情。
红衣鬼面女子,周身肃杀冷意,玉手执着软若灵蛇的长剑,森森笑意的望着眼前排成一列,执棍相迎的一众和尚。
鬼面红颜下,渐起薄凉寒意,一声藐视冷哼,随风而入众和尚耳中:
“老和尚,你若再不出来,今日,这些和尚都要给你陪葬!”
“药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