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爷放心,今日请左相爷过堂,只因张文淼言明,此案有话要问左相爷,房寅知徐清廉曾是左相爷的人,亦知他最擅兔死狐伤,人多嘴杂,为顾及左相爷颜面,房寅定将他祸及左相爷的苗头,死死掐在源头!”
堂下,张文淼泪眼模糊,哽咽凄厉的看了李群明一眼,张张嘴,到口的反驳,明灭昏暗的几分,垂着脑袋,似是挣扎。
身侧,两人之距,上官琴见火还未烧至自己,缩着身子,尽量降低存在感,心中盘算已久的说词辩解,火急心燎,在对上房寅凌厉含威的气势厉眸下,生生活吞了下去。
断断续续,愈是等待,愈是蹉跎,她便愈发不安,可如今这声势浩大的场面,她何时见过!
几声惊堂木一拍,她已是腿软抽搐,惊恐不能自已,再出声辩解,更是奢望,如今,她只盼着,那张文淼,能将时间拖得久些,让她有个喘息的时候。
此时此刻,上官琴是满心满腹的后悔怨念,若是她没听李氏的话,没有进宫勾引三王爷,若是她老老实实嫁入侯府,她亦不会早早赔了自己的一生!
沐药儿!沐药儿!都是那个女人,都是那个女人害的!若不是她,自己又怎会平白得罪了侯府!落得如此下场!
侯府那烂世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自己一番好意,她却如此坑害自己,沐药儿!该死的是沐药儿!
上官琴死死拽着衣角,低垂的眉眼深处,尽是疯狂恨意,心中百转,迫切思及一理由,欲将沐药儿算计在这场灾祸内,然,还未等她想出个眉头,对面几人的话,却令他心内拔尖凉,彻骨冰寒。
齐国使者幽幽看了徐清廉一眼,同北夏一鼠光贼眉的男子,暗暗相视一眼后,微微沉眉,看向房寅,沉声道:
“房大人,今日我等,特意推迟一日,在此等候公审,主要是为陈国遇害一案,看看天幕的态度,也顺便吃个定心丸,你该审那女人才是,怎还故意徒增枝节,浪费大家时间”
“是啊,房大人,我等还急着,就五国争霸场地考察一事,给吾主回话,没时间跟你们在此耗着,你们天幕自己的事,待我们走后,如何审,随你们,还请莫要再让大家干等着”
北夏鼠光贼眉男子,紧跟着齐国使者的话,冷声微怒,面上满是不耐,言落,还朝四周,挥了挥手:
“大家说是不是啊,今日明明审的是陈国遇害一案,怎平白变成了你天幕自家的个人恩怨,我们可没时间,同你们在这耗着”
一股刻意煽动,加之气氛太过紧张憋屈,已有多人忍不住压力,虚寒连连,此时听到男子刻意的引导,自是不自觉附和了几句。
“就是啊,这大冷天的,怪吓人的”
“嗯嗯,我早就想说了,官府审案,怎如此累人呢”
“是啊,而且在外人面前审,不是让天幕丢人吗”
“唉,本以为这房寅多厉害,没想到也是个愣头青”
“......”
风掠长空,馄饨飘香,沐药儿咬下慕容墨月递过来喷香馄饨,小口下肚,忽而望向落闻,若有所思道:
“闻太子,如今大理寺公堂上,除却陈国和你西凉,那两国怕是费劲了心力,欲替徐清廉开脱,闻太子不过去瞧瞧?”
落闻紧握着翠玉镯,盯着她清浅绝姿的小脸,心下苦涩,面上却挂着温润笑意,闻言,摇头笑道:
“沐姑娘果真聪慧的令人无奈,呵,我西凉同那徐清廉,虽也有暗处的利益交易,但我落闻,并非只识钱财之人,更何况”
摩擦着翠玉镯,深深盯着她美艳的琉璃星眸,笑道:
“沐姑娘今日赴约,不就是为了告诉我,那徐清廉,必活不过今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