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诧,风卷残月。
天幕,自百年前,有一个奇怪的宫规习俗,传承至今,外姓被封王入籍时,宫里会特制臂章腰牌。
封赏之人,第一次以王爷身份面圣时,皇上会指定皇子撕下臂章,戴上腰牌,册封王爷,方算礼成。
而相对封王的繁复,册封郡主,则简易了许多,只需内宫绣上一条丝巾,外姓郡主面圣时,带着丝巾入宫,皇上指定公主,为其解下,便可算礼成。
封赏丝巾,虽只是一个过程,可亦是必不可少的步骤,面圣前损坏破碎,皆可算亵渎君威,罪可当诛!
然,这琉璃郡主的丝巾,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用匕首斩断的,虽与她无关,可今日这册封郡主,怕是难办了。
窃窃私语,沸沸扬扬中,皇后看着李诗诗惨白着脸,求饶的神色,又暗暗瞥了眼慕容天面上,隐晦的狂风暴雨,沉了沉眼,却只顷刻间,便轻缓的笑道:
“皇上,早在上官琉璃出生那年,您便已经封她为郡主,这身份,早就天下皆知了,皇上怜惜郡主,怕郡主受了委屈,这才特意下了圣旨,给郡主正名,大家亦看在眼里,今日,左右只是个过场,没了丝巾,无伤大雅”
朝四国的位子看了一眼,端的是一国之母的雍容华贵,庄重大方:“时候也不早了,大伙都等着呢,臣妾看,还是别让使者友人等急了,咱自家的事,容后再议,岂不妥当,您说是不是,皇上”
温婉大气,意有所指的一番话,顿让慕容天赞许的看了她一眼,亦让沐药儿若有所思的敛眉沉思,心中顿起计较,这皇后,果真不是个简单的人。
见上官柔神色凄凉怜惜,眸光一闪,握住她的手,不着痕迹的捏了捏,温声道:
“娘娘,您不是说,今日是大日子,万不能因琐事扰了皇上的兴致,咱们还是赶紧下去吧,药儿这伤不打紧的,房御医上了药,只是有些痛意,药儿忍着便是”
上官柔立马领会了她的意思,是啊,今夜,就算有再大的怨,再大的恨,也不能在此时发作,否则,只会适得其反,让别人得了便宜。
紧抿了下唇,正欲说话,慕容墨月却忽而上前,快如闪电的握了下沐药儿受伤的手,抬着左右看了看,哼哧道:“包扎的真丑!”
咝!
沐药儿惨白着脸,倒抽了口气,暗中愤恨的瞪了他一眼,慕容墨月立刻回瞪了一眼,无声道:做戏做全套!你这女人,不是不怕疼吗!
太后正暗暗赞许的看着上官柔,见此,眼珠一瞪,一手挥开慕容墨月的手,点着胳膊训斥:“你这小子,没看到人都疼成这样了吗,还这么用力”
狐疑的瞅了他一眼,心中纳闷,这小子不是十分钟情这丫头吗,因帮着他讨姑娘欢喜,她故意演了出佛祖赐孙媳妇的戏码,估计,所有人暗中,都当她是老糊涂了!
如今,怎又如此粗暴,不懂怜香惜玉?亏她还暗中为他刚才惩治恶奴的帅样赞叹了一把,瞅着他紧绷着的臭脸,太后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是他性子使然。
不免徒然几丝忧虑来,如此阴晴不定的追姑娘,别在把人家吓跑了!方才听了沐药儿的话,太后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只怜惜更甚,这丫头,既聪慧又顾全大局,嗯,这性子,好,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