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叶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先是踢了一颗石子到河里,又随手将半壶梅花酿递给他,见他不接,略显不耐的直接推搡进怀,冷哼道:“拿着吧,和尚我,怕你待会受不了”
张文淼狐疑的盯着怀里的酒壶,尚来不及反应,末叶便已开了口:“你女儿小草,自那农夫一家遇害后,便流落街头,被人卖入官洲青楼,初夜被一官员买走,那官员将她藏入府中,手段猥琐,专虐经世不足的清白姑娘”
见他瞳孔放大,惊恐颤抖,末叶顿了顿,又道:“日子久了,你女儿小草,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只剩半条命,那官员对待被玩腻了女人,皆是卖给那屠夫的婆娘,再赚上一笔,同平常丫鬟不同,自那官员府中出来的人,皆是被那牙婆调教几日,卖给远村娶不上媳妇的人家......”
“别说了,别说了!”,张文淼忽而抱头痛哭,口中悲切,鱼竿噗通一声,掉进水里,溅起层层水花波纹。
末叶甚是薄凉的靠近他,浅薄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女儿小草,被卖给一个瘸子,逃过几次,却都被抓了回去,最后一次,惹恼了那瘸子,将她鞭打了一顿后,便卖给了京城来的暗差,那暗差,是往军营里送女人的”
佛开他捂耳颤抖的双手,凉声道:“不过你女儿极是会跑,趁那暗差不备,又逃了出去,好巧不巧,又碰到了那牙婆子,不过也是她幸运,那牙婆子去京城探亲,正巧那京兆尹府买丫鬟,找的便是这牙婆子的姐姐,姐妹两正愁缺了一人,那小草便是及时雨......”
“谁!谁!那官员是谁,是谁!”
张文淼目呲欲裂,双目通红充血,仰天长啸,恨意绵绵的狰狞面上,青筋暴起,甚是暴风雨前的狂颠疯狂,末叶见此,被他徒然打断也不恼,紧盯着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明白:
“官洲知县,徐清廉!”
浮生若梦,爱恨情仇,离人恨怨,青丝哀愁,风萧萧兮凉薄起,水涓涓兮哀人心,末叶乐滋滋的收好银子,眉开眼笑同他挥手告别,起身前,尤是良心发现,叹声劝了句:“张大人,起风了,回吧”
梅香渐远,末叶行至梅亭外的清平小路上,回身望了张文淼一眼,见他形影如雕像,岿然不动,长吁一声,抬手去摸腰间酒壶,却恍惚想起,方才将酒留给张文淼了,轻笑一声,拂袖而去,后悔?呵,这世间,哪有后悔药可买!行至其事,必吞至其果,命也,祸也!
正纠结这迢迢十里路,是走回去?还是趁人不备,飞回去?随处朝四周望了一眼,然,这一眼,可将末叶吓出了魄,惊出了魂!
靠,那不是璃王慕容墨月和西凉太子洛闻吗!不过,那女人是谁?快速藏好身子,末叶瞪眼细细瞧了去,第一眼觉得长的不错,第二眼觉得甚是眼熟,第三眼,一拍大腿,呦,这不是西凉第一美人,洛画公主吗!
不过,这三人,在这十里梅亭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