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欧阳旭幼时,亲眼目睹双亲惨死,全家遭亡,后又被他的假师父,百手柳千变折磨,咒骂毒打,试药练药,差点被毒成药人,不过这欧阳旭生来少根筋,对此全不当回事,只一头钻进医术里,十多余年遭受非人折磨,也是傻笑置之
——“一直到遇见璃王,才过了几年舒服安稳的日子,此人心思纯正,毫无心眼算计,喜怒哀乐,皆笑在脸上,然,许是自小磨难,亦或每次生死边缘,下意识保护自己,有一种情况,他会自内心拒绝和任何人接触,费力掩藏情绪”
心如死灰,绝望消沉,深深恐惧不得法,痛不欲生穷末路!
——“只要他下意识双手抱膝而坐,埋头其中,抠着膝盖不自知,彼时,便是事情超出他心里承受范围内的时刻,每当这时候,他恐惧甚重之时,便会自残!”
凉风拂面,南宫牧的话如雷贯耳,沐药儿攸的回神,挑眉望去,见只半盏茶不到的功夫,膝间稍显厚重的袍子,已被他拧了长长一缕,紧密的线孔穿插,参差不齐,渐被拉开的趋势,食指拇指间,因每每摩擦,指甲滑过,已些许血丝冒出。
沐药儿忽而徒升火气来,挥手拂开他的双腿,冷声道:“若是不想说,门在你身后!别在这浪费时间”
欧阳旭下意识拉住手把,目光呆滞,不知所措的抬头看她,被她隔空一掌,瞬间恢复清明,愣了好一会才小声怯懦道:
“风离叶一母同胞的妹妹,同你一样,自母体带了寒毒,平日只身子喜冷,便无人注意,三年前我偶然见到她时,她才年方十岁,我瞧出不寻常,仔细诊了脉才知,自小无药压制,寒毒已侵入她的五脏六腑,早已无力回天”
“那孩子自小活泼可爱,机灵聪慧,甚是讨人喜欢,又是风离叶唯一一母同胞的妹妹,所以自来最是喜欢,我亦忍了孩子当干妹妹,知她身子受损严重,已药石无医,我们急的晕头转向,他外出寻神医沐尘子,我窝在药庐想办法”
“一天天过去,我只想到了暂时压制一年半载的方法,便再无突破,绝望之际,风离叶自外带回了消息,不过,带回的希望,也是绝望”,言此,欧阳旭神情哀然,闷声道:
“他确是见到了神医沐尘子,但当他言明来意时,神医却无端发了火,说除非让死去的人活过来,或是华佗在世,否则他也无能为力,风离叶痛心之余,不忘问王爷的阎王醉,他想那阎王醉是神医所创,即便没有解药,也必当有缓急之法”
抬眼怯懦慌张的望着她,哆嗦道:“神医说,阎王醉天下无解,除非......除非有个罕见玲珑血脉的女人,十五阴阳夜,毒发之际,鸳鸯交颈,将阎王醉转移了去”
十五已过,毒发未至,他二人交欢,并不会将毒转移,可经过这一次,王爷却是再离不开她,沾染了玲珑血脉,一切灵丹妙药,便再无用处!
可——
拥有玲珑血脉的她,除非内力深厚积郁,否则便会当场气绝而亡,可即便强劲内力保了命,灵丹妙药保了身,血液颠倒,气血逆流下,红颜白发尚且不说,灵智倒退若稚儿,痴呆迷蒙若老人,血气耗尽,力竭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