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哆嗦着又连喝了两杯酒,指尖发颤,两眼通红:“差一点,我差一点就成功了,我绝食三日,父皇终于同意下旨赐婚,可......可是,下旨前一日,我去将军府找若颜,我......我......”
啪嚓!
酒杯倾倒,梅香酒浓,撒了一地,慕容易开始剧烈的颤抖,衣袖湿了一片,犹不自知,风眠忙起身扶住他,唤来店小二,拿了条毯子,一醉一慌的二人,谁也没看到,桌上那妖艳孤傲的梅枝,散出一缕缕青烟,梅香渐浓,进来的店小二,恭敬的将毯子递上,敛眉看了眼地上破碎一片的酒杯,又不着痕迹的朝慕容易瞥了一眼,方招呼人将一方狼藉收拾殆尽。
慕容易被风眠拉扯到一旁,歪坐在软塌上,神色稍缓,却依旧痛哭流涕,带着绵延无绝的恨意:“都是那个女人,都是她!我们明明只喝了少许酒,却醉的一塌糊涂,醒来后,她竟在我的榻上,若颜......若颜在大哥的床上,我和她,只是躺在一张床上醉了酒,可......可若颜和大哥,却......却是真真正正......有了......有了夫妻之实!”
一品香后院的一个雅间内,类似医馆药材柜,成排成座的抽屉挨着墙壁,井然有序,其中一个打开的抽屉,隐隐传来男子抽泣的低吼。
柳十娘撑着脑袋,神色哑然,小姐的爹娘,是这样在一起的?原来三人中间,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插曲。
心下微叹间,抽屉中又传来男子略带些许释然的惆怅感慨:“......那件事之后,我知若颜必不会再嫁给我,遂请命去了边关磨练,回来后,他们......已相爱至此”
“刚开始,我不愿面对,甚至怨过大哥,他明明知道,我对若颜的心思,却还要抢走她,可过了几年,看着若颜,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我也想明白了,若颜虽对我有过好感,却从未有过女儿家的娇羞,可她自从跟大哥在一起,脸上的幸福,是于我从未有过的”
“后来,大哥一家受冤入狱,我本欲做最后一次挣扎,可她,却千里救夫,至生死于不顾,那次,我便彻底释怀,死心放手,其实我心底明白,大哥,才是最适合若颜的男人,也只有他,才能让若颜幸福”
“这么多年,我对他们,只有思念,只留遗憾,我知道,你是因为昨夜,见了琉璃,怕勾起我的伤心事,才一早便拉我来喝酒,其实,你本不必如此,早在琉璃认我做义父时,我便知道了她的身份,琉璃在我心中,不只是对她和大哥的怀念,更多的,是本王早已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这辈子,我怨过父皇,怨过大哥,怨过命运,甚至.....连她也怨过,可这些怨,皆是心念所致,心解则开,这辈子,本王最不能原谅的”
“是那个女人!那个蛇血心肠,罪该万死的女人!若本王再遇到她......”
那个女人?
柳十娘攸的站起身子,拔腿就往外跑,今日秦齐带回消息,说小姐抓了一个女人,她将画像带回山庄,准备交给南宫,半路却碰到童冼,一不小心,得了个天大的消息!
她得赶紧告诉小姐,嗯,那可是个了不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