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棋局,落子无悔,必步步惊心。
慕容易素来便知沐药儿是一个好的棋手,守的住棋子,看的清人间黑白,握的住世事命运,然,山高水长,朝堂惊险,在此走过的每一条路,叫不归!
“药儿,你......唉,罢了,义父早知你非池中之物,你素来有主张,决定的事谁也劝不住,跟你那榆木的爹爹倒是极像,不过你要答应义父,宜暗不宜明,有危险,尽快收手”
慕容易面含凝重,一瞬不瞬的看着沐药儿,见她点头,才放下心来,起身走到案前,从墙上的暗格处拿了一枚玉佩,塞进她手里:
“虽说这么多年,义父一直做个闲散王爷,但手下也有不少人,这个玉佩可以调动那些人,你且拿着”
沐药儿一怔,沉默片刻,将玉佩推了回去:“若您不想让药儿有后顾之忧,这玉佩就收回去”
慕容易眼珠一瞪,最终只化为一声长叹,将玉佩收了回来:“你呀,跟你那娘亲是一个样,只消一语,便让人说不出话来”
轻甩衣袖,坐在了沐药儿对面的位子,精明的眸子穿梭于棋盘,眼中的光亮和惊叹尤为明显,叹息一声,连连摇头:“你这丫头,义父如今也不敢轻易与你下棋喽”
沐药儿执着白子的手落下最后一子,眉心舒缓:“一知己,一壶闲茶,几盘棋,流光而已,始为棋也”
慕容易闻言哈哈一笑,点头道:“不错,药儿说得对,流光而已,来,今日,咱们父女俩大战三百回合,输赢不论”
低头看了眼棋盘,惊叹道:“不过,这盘棋,义父可得留着好好研究研究,我这就命人再摆一棋局,来......”
“义父”沐药儿突然出声打断他。
“嗯?”
沐药儿敛眉:“那日进宫,我并未易容”
慕容易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药儿是想问,为何义父说,你和你娘长得太像,而既然太像,又为何宫里的那些人,甚至你的姑姑柔妃,也没认出你”
沐药儿侧身,将手贴近暖炉,一丝暖气烘身,舒服的眯了眯眼,那日被一张脸魔了心,倒是忘了问阿远这件事。
慕容易盯着她瞧了须臾,突的站起身,从书架上一个抽屉里拿了两幅画,在案上铺开,抬头示意沐药儿上前。
沐药儿盯着画像看了半响,没说话,右边这一幅,和她的样子有七分相似,左边这一幅虽不是倾国倾城,却也是个清秀佳人,两幅画看似两个人,只是那眉间的洒脱之姿又像极了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