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就像是往一锅热油中泼了一瓢冷水,当即噼里啪啦炸裂开来。
魔物进城时,这些士兵多半还在总督府附近的营地里,只知道魔物闯进了维科郡,但不清楚它们是怎么闯进来的。绝大多数人都默认了是魔物凭借强悍的战斗力冲进了城门,然而宜青告诉他们,魔物是被人放进来的。
“不可能!殿下您在说笑吗!”这是最常见的反应。
宜青面色冷肃地看着他们。
那些试图用嬉笑舒缓情绪的人,在笑过之后对上这么一张冷脸,凭空生出一种没有着落的感情,可以称之为荒诞或者滑稽。
“我为什么要说笑?”宜青道,“那时候我就在城门边上。”
“我看见有人打开了城门,我听到魔物咆哮着冲进城门,没有遇到任何阻挡。”
有士兵嚷嚷道:“可殿下您在城门边,您为什么不阻挡它们!”
这句话十分刺耳,但话中带着哭腔,宜青能够对那种苦痛撕心裂肺却无从发泄的情绪感同身受。在普通士兵看来,他既然就在城门边,他没能阻止那些魔物进城,就应该承担责任。
回答不好这个问题,很容易引火烧身。如果士兵们将仇恨转移到他身上,他根本就不用想带着他们去找莱斯曼复仇,很快就会陷入自身难保的境地。
宜青沉默片刻,道:“抱歉,当时我无能为力。”
“我身边的都是二师团的人,他们已经叛变了。否则我们现在不会只有一门火.炮。”
二师团士兵叛变,带走了城墙上的四门自行火.炮都是事实,这么说完,但凡还有些理智的士兵都能回想起来,在和魔物在街巷中作战时,他们确实没有见过二师团的人与他们同仇敌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