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尔低头默念着那句话中的几个词,“重要”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在比较中很容易就能确认。但“一直”和“永远”不同,从小在机械造物中长大,西里尔非常清楚,看似再坚硬的金属也会被岁月锈蚀。比如曾经被他玩坏的钟表,即便他没有因为过分的好奇心拆开了那些精密构件,到了一定的时日,它的读秒也会变得不再准确。
西里尔心中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他也听不清它到底是更偏向于哪一边。
“我……”西里尔看着宜青,半晌没有接着说下去。
宜青道:“不说也可以。”说不出口,那就用些别的方法做出保证。
他握住的是西里尔的左手,掌心因为撑了一天的拐杖,早就红肿甚至破皮。他小心地避开了那些会带来痛痒的地方,将对方轻轻带向自己。
西里尔的双眼中能够看见夜幕中的星光,还有自己貌似平静的脸。他的背后是一丛能源石晶体,无法躲避,只能直面。
还是占了对方腿脚不便的便宜啊……
宜青确定今晚自己不会让逃走了,周围也没有其他士兵发出的声响,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
“诺兰。”
除非是西里尔喊出他的名字,以一种隐忍着痛苦的语气。
宜青紧张地松开他,问道:“怎么了?”
西里尔轻声道:“腿痛。”
宜青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半跪在他身前,膝盖不小心抵到了他的右腿。因为左腿的缺陷,西里尔在行走时更多倚靠右腿的力量,今天走了这么长的路,恐怕是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