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他多说,宜青用自己的目光就可以确认,在西里尔闯进了这间议事大厅里,大厅中上演了怎样的惨案。中了一枪毙命,但这天之前还能勉强保持着身体完整的魔物,此时已经被切的不成模样,连屠宰场的牲畜都比它有着更完整的躯体。
“不必说了,我知道了。”宜青沉声道。
卢西奥道:“殿下,您看要不要我请一位军医过来?”在他看来,除了失心疯的病人,没人会对着那具尸体一呆就是一早上,更别说对方还做了不少事。
宜青摆手道:“不用了,你们先退下吧。”
“殿下?”
宜青将师团长和他的随从都晾在了外面,自己毫不迟疑地跨进了大厅。他将蹲在地板上发呆的人拔了起来,弯腰用手掌覆住了对方的左膝:“蹲了多久了?痛不痛?”
西里尔摇了摇头,看模样像是还没睡醒。
宜青在去那间地下室拜访他时,不少次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过相似的神情,知道这种时候打扰对方根本是没有用处的。
“我让人给你端个凳子,总比蹲着看好。”宜青看了眼地板上的烂肉,腹中也难免一阵翻滚,转身命令仆人端个矮凳来。
西里尔没有拒绝那张矮凳,这一上午都沉默着坐在矮凳上,对着魔物的尸体发呆。偶尔,他会站起身,用一把匕首在尸体的不同部位来回切割,又或者握着短.枪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指挥所的人都将他当成了疯子,连带着对坐在他身边的二皇子殿下也低了几分好感。两人在议事大厅中待着,连来端茶送水的仆人都没有一个。
“诺兰。”西里尔沉思许久,忽然僵硬地转过头,颈椎发出咔咔的响声,“你有刀吗?”
宜青吓了一跳,问:“什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