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衡不解道:“为什么?”
在他看来,云哥儿完全占着理,手中又有字据,县衙的官吏们按着律法办事,自然会把云哥儿该得的田判给他。至于强占了侄儿田产的章大伯,判得轻便罚上几十棍子,判得重得蹲几年大牢。
兔子精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扑眨扑眨,好似根本理解不了事情为何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世间总有些坏人,得好好想法子才能让他们得到教训。”宜青道。
“云哥儿的大伯和叔爷都不是好人。”落衡点头道,“只要云哥儿拿回自己的田,就再也不用受他们的欺负了。”
宜青看兔子精气鼓鼓的模样,觉着十分有趣,听他掷地有声的说完这句话,才开始感到忧心。他想到对方现在还留在他身边,是为了报答原主对他的救命之恩。当初兔子精说还没想到个能一劳永逸、让他吃喝不愁的法子,所以暂且多待上一会儿,可如今他有了这张字据,要是当真夺回了原主应得的田产……兔子精是不是就该走了?
宜青心念急转,道:“我未必能拿回田产。”
落衡急了,在他想来,该是云哥儿得的便得还到他手上。要是有了字据、去县衙也不顶事,他便多用些法术,怎么也能把这些田产要回来!
“一定能拿回来的!”落衡坚定道。
宜青原想用这借口多留兔子精一会儿,没想到对方会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他不由自主地多想了,难道兔子精是想快些报完恩一走了之,所以这么急着要帮他拿回田产?
他越想便越觉得有道理,至于兔子精为什么急着离开他的原因,他也脑补出来了。要么是还在计较他在心中肖想两人的事一一从兔子精主动亲了他来看,这点不太可能,或许这只兔子根本还不明白亲近意味着什么;要么是兔子精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得立刻回到普罗山中,比如突如其来的高热可能象征着顽疾……
宜青的思绪飘飞,过了许久才决定开口问个明白:“我要是拿回了这些田产,你还会留下来吗?”
落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