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青心头一跳,不自觉地将双臂抱在了身前,似乎这么做就能挡住对方看清他心中的念头一样。若是窥心术当真能看到旁人内心的想法,难不成兔子精已经知道他在内心对他这般那般为所欲为,所以近来才有意疏远了他?!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无异于石破天惊。宜青心中慌得很,面上还要装作镇定,仔细回想自己都在心中将兔子精怎么生吞活剥了……
应当也没有很过分吧?
“云哥儿?”落衡见宜青许久没说话,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会这等法术。于是兔子精伸手在空中虚虚画了半个圆圈,认真看着对方道,“就是一个很小的法术,不难施展,我与你看看。你此时正想着一一”
宜青道:“!!!”快住手!
“云哥儿正想着,好想吃兔子啊。”
落衡疑惑地瞪大了双眼,面上一红,低头想了一会儿,才道:“怪我这几日都只作了素菜。云哥儿若是想吃肉,明日我便去……去打只山鸡来。能不能不要吃兔子?虽说不一定都是我的族人,但、但……”
宜青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赶忙道:“山鸡好,就吃山鸡。”
他努力逼迫着自己想象出一桌美味的山鸡宴,好将之前的遐思都压了下去。等到估摸着兔子精没再对着他施展那窥心术了,才淡淡问了一句:“这窥心术当真可以瞧见凡人心底的念头?”
“也不一定。”落衡面露羞愧道,“兴许是我法术没有修炼到家的缘故,有时看得准,有时看不准。”
这事关紧要,宜青追问道:“什么时候看得准,什么时候看不准呢?”
“你大伯这样的,我十有八.九看不准。”落衡说完这句话,宜青的心还没放下,就遭了一记重击,“是云哥儿的话,便都看得准。”
落衡脸上带着羞赧的笑,眉眼微弯:“该是云哥儿心思单纯,又、又对我没有防备警惕之心,所以想看什么都能看见。云哥儿大伯心思深沉,又不愿相信我,他的心思就好似被云雾遮住的山峰,我尽力看也看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