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青心中的算盘打得咣咣响,可惜对方全然听不见。
宜青在床沿又闷声坐了一会儿。落衡补好了筛子,见他还没躺下,问道:“怎么了吗?”
“呀,是了。”落衡放下竹筛,走到床边。
宜青心中一动。
落衡捧起木床上的被褥与枕头,施展法术,将沾上的湿冷气都驱散了。他弯腰将枕头拍得更加蓬松,好好儿地摆回床头,转身对宜青道:“现下可以睡了。”
原主住的是间草屋,头无片瓦,一到下雨天便接连漏水。摆着木床的位置移了又移,也没法完全避开雨水,是以被褥和枕头都是半潮湿的。
裹着湿冷的被褥当然睡不好觉,但宜青不想上.床的原因根本不是这个啊。
他将被褥朝里推了推,自己翻身上床,留出靠外侧的一半位子:“你……不睡吗?”
夜.色之中,落衡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比点着柴火的灶台烫得还要厉害。幸好他背对着窗子,月光黯淡,也照不出脸上的红晕。
幸好已将油灯吹灭了……落衡心想,否则可就……可就什么呢?他也想不出。
“睡的。”落衡小声道,“不过比凡人睡着的时辰要短一些。”
宜青拍了拍身边的空床,示意他可以睡在自己身边。
落衡坚定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