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然是怕的,只是怕的不是这个。然而他所担忧的、隐隐有些畏惧的事,早在片刻前就被对方亲自证明了,根本无须挂怀。
“不怕。”秋夜白抬起他侧偏着、好似只高傲的鸟雀般昂起的下巴,笑道,“你不会揭穿我,便是揭穿了也无妨。你早就心悦于我了。”
37、一生之敌18
“你、你竟就是那魔头!”
深林中最震惊的人既非宜青, 也不是已然昏迷的方壶。一直在旁观战、照顾师妹的严萧霍然起身,像只刚被主人投进斗场的斗鸡, 急得脸红脖子粗。
想到他曾亲口将秋夜白吹捧得天上有地上无,严萧便恨不得能在地上挖个洞钻了进去。
彼时他只想找个强劲的对手, 好把这个凭空冒了出来、占了师尊便宜的小人给打压下去,哪里想得到他搬来的“救兵”和对方就是一个人!
严萧与秋夜白对视一眼,觉得那通透的目光好像都在嘲笑自己似的,暗骂了一声,跺脚离去。他走了没两步,忽的想起受伤的师妹还留在林中,又匆匆去而复返, 将师妹背上、一并消失在来时的小道上。
“他怕是一时半会儿都缓不过来。”秋夜白低声笑道。
宜青也记得严萧近来总爱将魔宗宗主挂在嘴边, 吹捧那所谓一生之敌的名头,点头应道:“是的呢……”
他想就着这个话茬说下去,可惜秋夜白不遂他的愿。
秋夜白笑意不变,目光却渐次深沉, 望着宜青道:“不相干的人都走了, 现下就剩你我二人了。”
他的眸色幽深,好似古井里的水,捡一块石头扔进去,许久也听不到一个响儿,更别谈看到水面起甚么波澜了。宜青被他看得心尖发麻,撑着“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