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辣!
舌尖只品出一丝苦味,喉头却像是火烧般灼烫。宜青觉得自己的双唇少不得也有些红肿,但没伸手去摸。
因为秋夜白已先他一步,轻柔地点触着他的唇瓣了。
“师尊原来当真不曾喝过酒。”秋夜白翻过手掌,用指节勾着他发烫的脸颊。只有从未沾过酒的人,才会在初次饮酒时便立刻红了一张脸,好似将双颊都磕进了嫣红的染缸里,浸透了才湿哒哒地被拎出来。
宜青双颊虽红,思绪却依旧清醒。修道之人便是如此,纵然想像凡夫俗子一样买醉,轻易也不可得。秋夜白或许是因此才偏爱那等烈酒,只有痛饮这等最烈的酒,方有望在饮上数壶之后醉上一场。
“谁说我不曾喝过?”宜青道。
秋夜白不信他会公然违背宗门的规矩,私下饮酒作乐。他甚至有些怀疑,若不是要陪他,对方此生会不会沾一滴酒。
这么想或许有些过于自得,但看着对方亮如星辰的双眼,他觉得他恐怕没有猜错。
“好,喝过。”秋夜白明白再烈的酒,也不足以沾上一滴就让一名合体期修士神志不清,但他还是忍不住将对方看作了醉酒的凡人,好声哄着,“师尊既然能喝,不若陪弟子多喝上几壶?”
毫不意外的,他见到对方泛红的脸颊登时有些白了。
秋夜白笑道:“同师尊说笑呢。”
他喝酒当真是为了浇愁,为了浇合体期修士那丁点儿清醒,少说也要喝上三五壶最烈的酒。对方说是要陪他,又如何真能喝上那么多?不说烈酒辛辣,但是这下等酒水中漂着的渣滓,就够消受的了。
秋夜白将壶嘴凑到唇边,仰头喝下小半壶。烈酒冲辣,他却似在喝着清水,一口方才咽下,另一口便又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