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青失望地看着他松开了按在自己肩头的手,后退了半步。
原来戚云只是同他说笑……他还以为今晚就能开荤了呢。
“辛苦戚将军了。”宜青闷闷道,“将军也早些歇息罢。”
戚云转身,正要离开帅帐,忽的听身后人又轻轻喊了一句:“戚云。”
“陛下还有何吩咐?”
宜青蹬去鞋履,盘坐在软榻上,掀起眼帘瞥了他一下,又飞快垂下:“朕害怕。”
这帅帐空空荡荡的,就摆着一个兵器架,刀剑棍戟反射着如雪冷光。他忍不住脑补刀下亡魂前来索命的场景,心中战战。
戚云一掀下袍,单膝跪在榻前,只手按在那床白狐皮铺就的毡毯边沿,声音隐忍:“陛下是在命臣侍寝一一”
“不,没有。”宜青连声否认。才说完他便后悔了,这种时候矜持什么,为什么不答应啊。
话已出口,他又不便收回,还得找借口搪塞:“朕、朕是想桓太傅了。”
戚云:“桓殷?”
宜青解释道:“这几日赶路,都是桓太傅陪朕睡在马车里。如今他不在身边,朕有些不习惯。”
他盘坐在软榻上,拥着厚实的毡毯,将夜间的寒气都隔绝在外。加上要在戚云面前撒谎,心中紧张,一张白嫩的小脸上很快浮起了红晕,看着很是腼腆,像是戏台上咿咿呀呀唱着调子的白面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