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夏枫回道:“圣君奶母姬卡要毒杀我,被皇太后关起来了。”
此话一出,正厅里阒寂无声,众人惊愕地望着她。
紧接着是唐轩之的怒吼:“我马上回坎普尔追帝军!”说着就往外冲。
夏枫喊道:“等一等!”
“等什么?我又没说冲进宫砍了那恶妇的狗头。”
“你!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姬卡与圣君的感情不同一般。”
莎莎夫人过来着扶着夏枫坐下,“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因为沙糖的事吗?”
夏枫点头,沙糖就是源头,把前前后后所有事情全部讲了一遍。
萝呼多不敢插嘴,只能悄悄跟邦克嘀咕:圣君的奶母太可怜了。
总督大人面沉似水,把不相关人等全部赶回房,然后问夏枫的打算是什么。既然她敢明着挑衅姬卡,那她一定有想法,在阿比盖尔的意识里,夏枫不是那么脑子的人。
唐轩之接过话:“还能怎么打算?我今晚就走,既然已经清楚了前因后果,就知道该怎么跟你们的圣君禀报。说完了吗,我一刻也不想等。”朝夏枫郑重说道:“以后无论谁叫你进宫,没我陪同,你不能去。”
他还准备了一轱辘说词,预备反驳夏枫,却听她道:“你不能去,你必须留在这里。姬卡狂妄自大,今天是她大意了,而我也冲动了点。”
唐轩之皱起眉头:“你是说不安全,需要我在你身边?”你才知道冲动了啊?现在知道害怕了!他面露.阴郁,一脸不爽地瞪着夏枫。
总督大人赞同夏枫的决定,他道:“宫中最可怕的不是大力士,而是药奴。他们只效忠于圣君,就怕也会忠于姬卡。”
药奴?是什么奴,制毒的吗!夏枫此刻庆幸自己能安然回来,哪个宫里没有一点阴损的暗招啊。说道:“大人,请您派一支最快的船队前往坎普尔追圣君,或许部队还未开拔。”
“今天你下船之前,我就已经派人去坎普尔了。你们在前线大胜的消息,和圣君遣拔船队赠你的手谕,同时到达我的手上。姬卡正是那时来见的我,我一听她的口风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皇家船队是由国务大臣兼管,这影响到了卡罕的利益,于公于私,他都要插手的。姬卡目的明确,要求很是过份,我佯装没有决定权,让她来找你谈。但是,我不能让你坐以待毙,当然要跟圣君预先请示。”
夏枫跟唐轩之对视一眼,问总督:“大人,您也在提防卡罕?”
阿比盖尔无奈地说道:“卡罕跟圣君之间的矛盾,廷上无人不知。我坚定站在圣君一边,他的任何决定都是第一个支持,姬卡母子俩视我为眼中盯。不过,都是为圣君做事,又是大功臣,圣君都在忍他们,我多忍几分也没关系。”劝道:
“夏枫,你不要对卡罕有敌意,他只是性格向来狂妄自大,还有些贪财而已。重要的政令他都爱亲自抓在手上,不信任我这等官员。但是他对圣君是忠诚的,莫卧儿的安定少不了他。姬卡大人也傲慢狠辣了一些,可如果不是她,圣君也无法平安长大。沙糖的事情,卡罕不只为他自己,也是为国库。”
夏枫摇头叹息,不好再说什么。
总督夫妇匆匆告辞,他会追派一艘船南下,把姬卡与夏枫今天发生的事情再向阿克巴汇报。沙糖作坊是否能够如期竣工,就看圣君怎么做了。他就知道夏枫不可能忍受卡罕伸手,那小姑娘倔着呢,把事情都搞大了。
翌日,内河街又有喜事了,街尾的拉贾尼今天娶妻。好大的派场,长长的海吉拉斯队伍排了半条街。新娘子家是开米行的,算得上是德里新贵,嫁妆在内河街十年来属头一份,一众年轻男子对拉贾拉好不艳羡。
听萝呼多说新娘子看起来模样很小,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十二岁,反正五官是相当稚嫩。
夏枫轻笑,想不到拉贾尼还好这一口。
家里的人很有默契地没有把拉贾尼来过的事情告诉夏枫,不想让她为不相关的人再分心。
唐轩之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在院子里四处安插上暗器,萝呼多和巴依等人出门都得小心翼翼的。
日子平静地过了三天,夏枫成天就在家里和唐轩之讨论内力,一步也没迈出院子。
“夏府”可以说是风声鹤唳,就等着看阿克巴如何处置。
宫中的佳哒哈公主终于可以喘口气了,皇太后掌控住了皇宫,她也得到了表面上的片刻安宁,没人再过来逼着她侍奉伊斯兰的安拉。只是晚上的时候,她还是会想到堂兄苏加玛尔,想到苏加玛尔就想到夏枫......
第五天,阿克巴的手谕到了,命太后继续关押姬卡,等他回来亲自审判。
莎莎夫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喜出望外,对夏枫说:“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只要药奴不出手,就不用怕她。这次坎普尔之战,卡罕的部队迟迟没去,圣君震怒,宣布要裁减他的私兵,已经减了一大半,我丈夫估计他现在自顾不暇。你不知道,卡罕大人有多骄纵蛮横,他从未被圣君打压过,这次......”
夏枫并没完全松口气:“莎莎夫人,可以让总督大人加派人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