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儿子在哪,在大遥远的中部地区,山沟沟,飞机要飞七八个小时,完事之后要越高山走索道,才能到达拍摄腹地,粗粗一算也要费个十来小时,自然是麻烦无比,且又是半夜,怎么看都觉有些不靠谱。
“我是妖怪啊,没事的。”牧清心焦如焚地开始收拾行李,脑海里乱糟糟一片,就跟其中有火苗被噼里啪啦地点着了一般,他把东西一股脑地卷了起来塞进行李箱,往地上一放,穿了件外套就要走。
机票让人帮忙买好了,去机场的路上有司机接送,倒也是方便,向暖最后留不住他,只能在门口送他离开,过了半晌她推旁边的陆振东,问:“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老婆没有啊。”
向暖摇摇头,跟他一起回了屋,打了哈欠后上床睡觉,快睡着时突然又起来,一拍脑袋,大喊:“没拿行李箱!”
东西都理完了,可牧清走得急,仅仅是穿个外套的功夫,转身就忘拿行李箱,行李箱不大不小的一只,孤零零地立在房门口,虽然是只死物,居然也能从中看出些凄凉悲怆的情绪,仿佛真是伤心自己被主人丢弃了一般。
向暖心急火燎地给牧清打电话,那头显示手机关机,想来是已经登了机,打给司机一问果真如此,陆振东在旁边都懵了,喃喃问:“清清自己走的时候没感觉吗,不是,他那么大个人了,不知道吗?”
两口子面面相觑,回想了一番牧清离开时的模样,只记得他走得急,步履仓促,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想要立即飞奔去找陆玉锵的韧劲,往前冲,谁都拦不住。
“那就算了吧。”向暖躺倒,“锵锵那边也有东西,衣服能穿他的,饿也饿不死,没事。”
陆振东心情复杂地点头,“不是。”他跟老婆说,“我总觉得清清才是那个要被照顾的人,太小孩子了,冒冒失失的。”
向暖也有同感,两口子叹了声气,盖上被子睡觉。
陆玉锵之前同牧清说过具体的村落位置,是以牧清也能靠着沿途问路径直找到目的地,到的时候是早上九点,正巧陆玉锵有早戏,拍摄地开放,登高望得努力些,能完完全全地看清拍摄全貌,牧清想给他一个惊喜,又想观察昨晚那个叫他哥哥的男孩子是谁,便悄悄躲在远处。
他撅着屁股在那边张望时,便见后背有人拍他肩膀,语气毫不客气,说:“喂。”
牧清疑惑转头,那人生得唇红齿白,一副当红小生模样,牧清礼貌问他:“请问你有事吗?”
“你是哪家的助理,怎么都没有看到过。”安晓连看着牧清的模样便觉心中莫名不快,忍不住为难道,“给我去拿杯水,我渴了。”
“不要。”牧清没理他,继续转身,撅着他的屁股去看陆玉锵。
“你看谁呢!”安晓连骂他,“要不要脸,他也是你能看的?”
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