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和他在候机室分开,陆玉锵叫他早点回家,他说好,叫他多吃点东西,他也说好,一直都很乖,点头点得如同浪鼓,之后两人凝着对方互相不说话,情绪如同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会见面那般沉重。
这重的源头大多数时候来自于牧清,陆玉锵片刻后就笑了,揉他的脑袋,叫他不要这么难受,如今身份证有了,钱也有了,到时候可以过来找他,保证让他睡一张床,联络父子感情。
牧清又说好的,神情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开心,陆玉锵最后就笑,登机时间快到了,他也总不能一直和牧清腻在一起,于是拉他起来,揉了他的头发片刻后,说:“那抱抱,抱完我要走了。”
牧清给了他一个委屈巴巴的拥抱,陆玉锵揉着怀里小小的那个人,奇怪牧清怎么本体长得那般高大,老宅中的那棵桃树,那在同类中也是佼佼者,生得参天,虽然是胖了些,但奈何人家生得高,怎么化形了之后就软糯一个,才刚到他耳朵边。
“行了行了啊,差不多得了,下飞机之后给你打电话,别在外面呆太久,早点回家。”陆玉锵按着他的肩膀仔细看牧清,正欲说些什么道别的话时,却忽然见着牧清移不开眼,他约莫着是咬了太久的唇瓣,放开后唇瓣殷红,上边还残留了些齿印,陆玉锵这个老狗币,忽然间就蠢蠢欲动。
“别难受了啊。”他低下头,鬼使神差地喊,“干爹。”
这声就跟有魔力一般,牧清忍着都没动。
然后陆玉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迅速在牧清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与其说是亲,还不如说是叮来得实在,人家蚊子吸血的速度都没有他来得快,才一秒,这个一秒男亲完之后,整个人如遭雷劈,低头愣愣地看着牧清,不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进入了什么贤者时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被吓坏了。
怎么了?他想,我干了什么。
他自然是亲了牧清一口。
牧清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他以前虽然老爱自己凑上去,赶着跟陆玉锵玩,一个被窝也睡了好多次,但没有提出或者做出过什么亲密举动,这亲可是真枪实弹,不玩虚的。
他仓促退后了几步,这下连原本那些旖旎的不舍都被吓跑了,低着头跟陆玉锵说:“那那那,那你先走吧,我等会儿到家了给你发消息,你下飞机了再回我。”
“那那那,那我走了,你也快点吧,不要迟到了。”他还没等陆玉锵反应过来,就赶紧越过他挤出门,跑得比兔子还快,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牧清跟撞鬼了一般,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道路上游荡,后来他浑浑噩噩地去了分所,整个人步子虚浮,双眼模糊,就差摸着墙壁走路,才不至于一屁股摔在地上。
“怎么了这是,快进来,等你好久了。”刘玄通跑出来迎接他,边说边朝屋子里喊,“我们的得力干将清清来了。”
“刚跟他们夸你呢,说你厉害,业务能力也高,之前天狐那件事情就是你的功劳,快进来。”刘玄通拉他进门,热情地跟他说,“咱们分所啊,这次是来了个新成员,其实也不是新成员,就是暂时过来援助我们的,最近那藏獒的事情,太棘手了,上面来了个大师。”
“这是黎光。”宴回也见到了牧清,简短地跟他介绍,“一等捉妖师。”
黎光这人能言善语,在外边的形象健朗阳光,不似当时在别墅中见到的那般阴冷古怪神经质,此时他正在和几位实习生侃侃而谈,由于见识面广逻辑性强,一番高谈阔论下来,崇拜者不下少数。
江晨晨一双星星眼,正崇拜地看着黎光,她见到牧清过来了,随意一扫,平时这人也算是正经,但刚才约摸着是聊天聊嗨了,嘴上没个把门的,一看牧清这幅模样就怪了,说:“清清你怎么了,走路这么奇怪,嘴怎么这么红,谁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