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不去早朝?”
奚风渡:“不去,我都要大婚了,许多事儿要忙,陛下再不放人,我就辞官不做了!”他说得一脸认真,不像说假的。
梅二姐抿了抿唇,涩哑问了问:“你昨儿傍晚,去哪了?”问完,脸色紧张。
奚风渡挑眉,顽皮一笑。
“昨儿坐马车,路过柳巷,倚窗的那姐儿十八年华,手上拿着帕子朝我招了招,问我,郎君可要上来吃杯酒?”说着还学着姑娘比了一个标准的兰花指。
梅二姐听着心气一来,甩开了他的手:“那,那你上去了?”
“我左瞧瞧右瞧瞧,那姐儿还没我家娘子一半美貌,自是没入得了眼,便让车夫赶紧走了。”
“你!”梅二姐又气又想笑:“你就没个正经!”
奚风渡低笑着将梅二姐抱了个满怀:“我刚才逗你的,娘子是吃醋了?”
“我才没有,我知晓你是在胡说八道!”
这回轮到奚风渡心气难平:“我若真的找别的姑娘,娘子不吃醋?”
梅二姐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明明踢得不重,奚风渡叫得还真有多疼似的。
“你以后不准跟我说这些混话!假的也不成!”
“那你还是吃醋了?”
“你还提?”梅二姐不再理会他,径自往前走去。
“娘子!”奚风渡怕她真的生气,赶紧赔不是:“娘子莫要生气,是我嘴贱,我掌嘴!”
说着还真掌了自个儿两嘴巴子,打得‘啪啪’直响。
梅二姐又心疼了,拽过他的手,责备的瞪了他一眼:“你都老大不小了,还做了朝庭的大官,怎的还这般轻浮?”
“娘子可不知,我在外边很是严肃了,他们都怕我。”
梅二姐压根不信:“就你这没个正形?行了,快去用早膳吧,不然都凉了。”
奚风渡也未在意,爽朗笑了声,牵着梅二姐去用早膳了。
才刚用了早膳,管家托人来报,梅太师与秦大娘子亲自来拜访了。
梅二姐手颤了下,差点将手里的茶水打翻。
“梅太师?”梅二姐眨了眨眼,不敢相信,以为误听看向奚风渡。
奚风渡冲她笑了笑:“全凭娘子做主,见或不见,我都没有意见。”
听他这么说,梅二姐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我……”她自然心中是想见的,但想起爹爹曾经对奚家那番羞辱,又怕奚风渡心里会有结。
奚风渡起身道:“我去瞧瞧他们准备得如何了,毕竟是我们大婚,不可大意。”
“嗯。”见他走远,梅二姐又仔细想了想,道:“请他们进来吧。”
没一会儿,梅太师与秦大娘子被女使带了进来。
秦大娘子一见梅二姐,眼眶激动一红:“翩翩!”秦大娘子快步上前紧扣过女儿的双手。
“母亲,你今儿怎的过来了?”
“嗯哼~”梅太师负手轻咳了下嗓门儿,别开了脸去。
梅二姐放开了秦大娘子的手,上前福了福身:“民名翩翩,见过梅太师。”
“你!”梅太师一听她的称呼,顿时气得脸色胀红,差点调头便走,若不是秦大娘子拉着,他也只怕真的走了。
“老爷!”秦大娘子哽咽着:“今儿过来,你不正是要接翩翩回府的吗?来都来了,你又怎的端着呢?”
“接我回府?”梅二姐心头一动,下意识看向梅太师,见父亲那般神情,又落寞的垂下了头:“母亲莫要说笑了,父亲早不认我这个女儿,在族谱上早已除名了。”
“他们敢!”秦大娘子怒斥了声:“谁说把你除名了?你是我的女儿,是梅府嫡出千金,哪个都不能动你!”
梅太师见母女一阵激动,又想着今儿过来确实是来弥补过往的那些过失,何况对方都先低了头,自个儿再端着,也着实叫人笑话了去。
“是奚御莞昨儿突地来府中拜访,说要三媒六聘,名媒正娶。所以,我和你母亲今儿过来,这便接你回府里去,待两日后他八抬大轿来府里接你过门。”
听罢,梅二姐的泪水顿时涌了上来,原来他昨儿晚归,是为了她去了一趟梅府。
那傻子还骗她!说那些混话!
梅二姐也知,若这次不肯低头,那便真的与梅府山高海阔,各走各路了。
奚风渡为了她不留下任何遗憾,为她放下了过往那些恩怨,如今父亲也亲自上门拜访,接她回去,实在不好拂了他一番心意。
“母亲,爹爹……”
梅太师听到她改了称唤,心头一阵酸涩,顿时红了眼眶。
“我会跟你们回梅府的,不过在此之前,我先与他道个别。”
“好,好。”秦大娘子舒了口气:“那你赶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