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兄弟眼中空旷的车厢,在白灵眼中,便是诡异到死寂的场景——车厢满当当坐满了人,全数包裹在防辐射服般的白衣中,连鞋子、手、面部,都裹在压抑的纯白之中。
屏息听去,这堆东西一点吐息都没有的。
车厢中回荡的,只有公交运行时引擎的轰鸣,和勉强提醒白灵这是人世的前排聊天声。
越来越冷了。
凉意渐渐侵袭,先是脚踝、小腿、膝盖,然后是背、胳膊、甚至脸……
李雪闻不自在的裹裹皮夹克:“又降温了?”
谢一海也点头:“昨天下雨下的吧。”
可过了一会儿,两兄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已经不是“降温”能解释的冷了。
擦得干净的窗户慢慢爬上了细小冰棱,霜华遍布玻璃,远远看去,像细密攀爬的蜘蛛网。不只是一扇,两扇、全部,不知何时全数关上的窗户,竟密密麻麻覆盖满了反射异样白光的冰花!
李雪闻还以为看错了,他摘下眼镜擦了擦,确定不是幻觉。
他结舌:“你……你看窗户!”
好家伙,说话带出的热气都白腾腾的,这室温到底是几度!
谢一海冷的打哆嗦呢:“啊?啥?……我操!”
他顾不得车子还在开,直接站起去摸第一排后面的窗子,沾了一手冰凉!
不是幻觉。谢一海冻得手指刺痛,使劲朝手中哈气搓手,内心警钟狂奏:“雪妹,这车不对劲儿!”
他急忙回头:“小刘,停车!……小刘?!”
哪还有什么小刘。
该是司机待的地方,已然空荡荡无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