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臣就此看了一眼余耀,两人同时口形微张,是个“谭”字。
林丰草此时也明白了,这定然不是郑板桥的真迹了,但罗老板却要当成真迹来卖。
吴臣和余耀确认过,对着罗老板笑了笑,“还是算了吧。”
罗老板一愣,因为余耀和吴臣的举动有些怪,吴臣说话时又有些别有深意,他接着顺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不喜欢。”吴臣接着便直接说道,“忙着吧罗老板,告辞了。”
罗老板也没法儿再问了,余耀接着也跟了一句,在吴臣后头出了门。
林丰草和罗老板也算是熟人了,最后才道别,可罗老板却拉住了他,低声问道,“林老师,你们不认识,怎么搅和到一起去了?”
林丰草便把刚才的经过说了说。
余耀和吴臣站在门口又聊了两句,因为谭木匠的仿作,彼此都对对方的眼力有了再认识。
这个吴臣,在说出《七经集注》是民国翻刻的时候,余耀就知道他在古籍善本上是一把好手,没想到在字画上眼力也如此了得,他就是长得奶油了点儿,但言谈谦恭礼让,颇具儒雅之风。
而吴臣的惊讶远比余耀要大,认定嘉趣堂刻本体现了余耀的眼力,可也只能说是眼力不俗;但看谭木匠的仿作之时,余耀不过在一旁,没他看得仔细,居然一样能够定性,这就厉害了。
关键余耀也太年轻了,吴臣佩服不已。
见林丰草没出来,余耀得等一下,吴臣先行告辞,末了还接连说着“常联系”。
吴臣走后,林丰草还没出来,余耀便掀开厚棉帘子,又进去了。
“正好,要到外面叫你呢!”林丰草到,“他走了?”
“走了。”
“从罗老板这里,我也买了不少书了,交流一直挺好;他刚才一直拉着我问,我就据实说了说,你的眼力,非一般人可比。”
余耀笑了笑,“你吹捧我干什么?”
罗老板却拱拱手,“余先生,主要是刚才那位,在古籍善本上着实了得,看了这幅画,你俩好像意见一致。我这心里犯嘀咕呢。看在林老师的面子上,你能不能给指点指点?”
余耀看了看林丰草,林丰草点点头。
林丰草的面子,余耀当然得给,“罗老板,既然这样,那我就得先问问,这画怎么来的?”
罗老板本来就开始有点儿打鼓了,一听余耀这么问,登时更觉不妙,便掏了实话,“这画,是有人送来的。这个人带着潍县那边的口音,说是传下来的;现在家里老人在燕京看病,不得以想卖了凑凑手术费。”
余耀一听,这故事有点儿老套,不过这画的迷惑性太大了,随便编个就容易把人蒙了。
“我再问句犯忌讳的,多少钱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