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依的车在前,那俩人的在后。
她只与婢子兰儿一起。
马车宽大舒适,傅家似乎便没有不好的东西。
宋依依沿途好不欢快。
反观另外两人,气的半死。
她们倒是无所谓二人一车,关键是......
紫缘气道:“车这般大,三人都是妾,凭什么她单独?而且,什么叫不愿与我二人同车,我二人怎地她了?她这不是在大人耳边吹邪风,害你我?!瞧瞧她刚才那副得意的样子!”
琬月紧攥着手,冷哼一声,“她现在已经敢骑在你我的脖子上了!妙芙之事还没找她算账,她倒是愈发地嚣张了!这口气,难以下咽!”
紫缘附和,“我亦如此!恨的牙都痒痒,就她那副狐媚的长相,像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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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在马车上会相互喷火,宋依依料到了。
出门之时,是她娇滴滴地告诉她二人,她同大人说不愿与她们同车之事,想到了她们会气的发疯。
事实上她也确实是如此同傅湛说的,知道傅湛会让她单独乘车。
那男人虽然只想和她露水情缘,但对她确是不错,她提出的要求,她绝大部分都满足,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往往是与他有关的,譬如不愿在她房中过夜。
马车一路驰骋,赵全德相陪,去的是云峰寺。
到时上午巳时,这日风轻云淡,天儿很不错。
一切早已安排妥当,宋依依几人下车后跟着走便成了。
那俩人一起,宋依依与婢子一起,离的颇远。
宋依依也没搭理她们。
寺中人不多,原因无他,这云峰寺主为皇家与五大家所用。
宋依依从山下上来时注意到了,还有别的马车,隐隐地瞧着小牌上好似是个“沈”字。
这是普通之事,看过也便算了。
宋依依跟着赵全德,赵全德跟着院中引路的僧人,几人到了大殿。
虔诚的烧香跪拜了之后,那琬月与紫缘二人要去哪,做什么,宋依依不知晓,但自己早同赵全德说过了,想要找大师瞧瞧。
事宜早已安排的井井有条,宋依依接着便同引路僧人进了禅房,娇糯糯的很是有礼。
“大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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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原本晴空万里的天儿不知何时起了阵风。
冷风卷着落地梅花,天堪堪阴去,雪花遥遥缓缓,时而三三两两的飘落几片。
妇人身边跟着婢子与一个身姿笔直,眉目极为俊朗的男子。
雪花飘曳,落到她的手中,美妇抬头望了望天,声音很温柔。
“下雪了?”
一旁婢子手中多拿了件镶裘披风,抬头朝天空望去,而后便将备用的衣服给妇人披了上。
“小夫人穿着点,小心着凉。”
美妇停下应声,玉手抵唇轻咳几声。
她生的很美,衣着富态,应该已有四十多岁,但瞧上去还很年轻,什么都是甚好的,只是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有些苍白,略带病容。
身边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她抿唇笑笑,摇头。
“无碍。”
前头引路小僧停步回身,恭敬颔首,“小夫人,就快到了。”
美妇应声,而后朝着身旁的男子道:“怀琅公务繁忙,其实不必相陪,娘最近很好。”
男人没接话,只道了一句,“走吧。”
美妇应声,视线从他俊美的脸上移开,不知怎地有着那么点湿润,看着那男人的眼神也有着一丝的小心翼翼,但接着微垂下了头,没再说什么。
不时,引路小厮带着她们停在了一间禅房的门前。
美妇与婢子进了去。
那男人留在外头。
婢子朝其颔首一礼。
天空中,冬阳被云几近全部遮住,只留下最后一丝暗光,暗光穿过冬日的树木,落到他的身后。
男人面如冠玉,郎艳无双,皮肤极白,一身浮光锦缎衣袍,眸如星辰,深不可测,唇角冷峭,淹没万般情绪。
他负手立在门边。
引路的小和尚恭敬地道:“旁屋厢房已备茶水,沈都督可移步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