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山白路,黄水浊浊,两道身影慢悠悠行走在青天白地间。
矮的一身白衣骑在毛驴上,背上一把气势非凡的剑,腰间别一支喝水用的新葫芦。高的穿一身黑色长衣,腰间挂着短剑,手中提着小包袱,手还虚扶着毛驴背上驮的大包袱。
荷笠跟着柳辞上路了,柳辞不说目的地在哪儿,荷笠也不过问。他只知道自己想跟着她,想保护她,其余事情不重要。
哪怕她要把自己卖了……把自己卖了还是不行的,荷笠告诉自己,做人要有点底线才会被尊重。
但是想起眼睛肿得像核桃一般的柳辞,他又有尊严不起来。
柳辞已经哭了几天几夜,荷笠总觉得她要把血都哭出来。现在估计还在斗笠下面哭,只是她哭起来不出声,可偏偏这样更让人心痛。
荷笠知道裴鹤之死了她难受,当日她还抓着自己问些什么前世今生的问题,可能柳辞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想到这儿,荷笠既心疼,又觉得心头生出痛痛麻麻的感觉,总之是说不出的思绪。
他自小长在寺庙里,身边没有过女人,更别提像柳辞一样的美貌女人。所以还俗的和尚自然不会知道他心中那点不痛快在凡俗男女中叫“醋”。
醋坛子里的荷笠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呢,他牵驴的手被踢了一下,原只当柳辞无意碰到的,他只把手换个地方继续牵着毛驴儿走。
但没想到手上又挨一下。
荷笠此时明白了,抬头看骑着毛驴儿的柳辞,问道:“六公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