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你就知道了。”萧樾仍是卖关子。
武昙还想问,他却按着她没叫她起身,适时地岔开了话题:“对了,本王记得你是这个月的生辰?没过?”
“嗯!”武昙应了一声,注意力被转移,突然就叹了口气,有些失落道,“祖母最近一直心情不好,我大哥也好像有点什么心事的样子,而且……”
出了换八字帖的事,她这生辰以后最好也是少拿出来显摆了,万一被有心人士翻出来,那就是欺君之罪,大麻烦一桩。
虽然在霍芸婳那里留了最后保命的王牌,那也是能不闹到那个地步就尽量不要闹到那个地步。
家里那一堆糟心事,她不想事无巨细说给萧樾听,然后就赌气似的直接不说了:“我的生辰,以前也不怎么过的,你问这干嘛?”
萧樾对她的坏脾气已经相当的可以容忍了,只是笑了笑,手指蹭过她腮边:“这不是闲聊么……”
武昙枕在他腰间,又觉得这马车颠簸晃的她难受,于是又爬起来,重新挪到他怀里去,拿他当现成的座椅和靠垫了。
萧樾用一条手臂横在她腰间,替她稳住,心里却忍不住的感慨——
这丫头适应能力是真的强,你对着她流氓耍多了,她都能适应,现在倒是半点不排斥跟他接触了。
萧樾的这座皇庄,离城不远也不近,白天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夜里耽误点工夫,走了一个时辰多点儿,最后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快三更了,武昙已经被晃得昏昏欲睡。
萧樾把她戳起来:“别睡,到了!”
武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萧樾把她从自己腿上挪下来,刚探身从里面的榻上够了件披风,外面雷鸣已经打开了车门:“主子!”
“嗯!”萧樾应了声,先下的车,转头见武昙还跪坐在那里,困得眼皮直打架,就也不指望她还能走路了,索性就拿那披风将她一裹,抱下来。
武昙这会儿是真的困,顺势搂住他脖子,就把脸往他怀里一藏,不动了。
萧樾抱着她大步进了门。
庄子上的管事引着他往里走,径直去了后花园深处提前安排好的院子。
那屋子很大,布置的却不复杂,简洁干净。
武昙睡得不省人事,萧樾进屋就把她安置在了床榻上,拉被子给她裹好,然后就转身出来了。
正好迎着雷鸣从院子外面进来,他就顿住了脚步道:“准备一下吧,武青林明天会过来。”
雷鸣知道他指的什么,立刻庄重了神色,赶紧领命:“是!”
说着,又抬头朝他身后的屋子里看了眼,问道:“要吩咐厨房备膳吗?”
武昙在东宫的喜宴上虽然吃的不多,但她饭量本来就不大,而且再看她睡得那个样子……
萧樾道:“不用!让他们直接准备明天的就行。”
“是!”雷鸣还是很有眼力劲儿的,便不再废话,拱手退下了。
武昙缩在被子里,睡得正香。
片刻之后,就有下人送了热水进来。
萧樾洗好澡,换了中衣,就又披了件外袍出来,坐在了桌旁看公文,时而回头看一眼床上,武昙倒是不认床,睡得很安稳。
午夜时分,立在床头已经挂了花苞的花树开始徐徐绽开花朵,屋子里慢慢弥漫开来若有似无的清香。
萧樾是闻到花香才猛然想起来,转头,就见那树上已经绽开了大朵大朵洁白的花儿。
他觉得挺有意思的,就盯着看了会儿,再看被花树掩在后面的武昙……
他赶在今夜带她过来,本来就是因为花匠说差不多是今夜开花的,想带她来看花的,可是她还没进门就睡,见她睡得香,他倒是不太想叫她了。
不过到底是个稀罕物,而且来也来了,不叫她起来看一眼,岂不是白忙活了?
斟酌了一下,萧樾就还是起身,把披着的外袍扔到桌上盖住公文,他自己脱了鞋直接上床挤进了武昙的被子里。
虽然已经是夏日了,不过武昙裹在薄被之下,本来睡得正舒坦,冷不丁他钻进来,就被吓了一跳,忽的睁开眼,一骨碌就爬起来了,拽被子裹住身体,如临大敌一样的盯着他。
萧樾只着中衣,上衣的衣襟还是半敞。
武昙脸一红,顿时心慌起来,再连忙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衣裳都在,就是皱巴巴的,这才松了口气。
萧樾靠在床头,只嘴角含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武昙左右看了眼,就彻底清醒了:“这是哪儿啊!”
萧樾道:“床上啊!”
武昙:“……”
正要说话,萧樾已经不耐烦了,一把扯过她的被子,又把人也拽过来,把两人都一起裹进去。
武昙手脚并用的挣扎,萧樾却按着她没让她动,以眼神示意她:“看!”
武昙狐疑的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挂起来的床帐外头,数朵雪白的花朵探进来,一眼看去,居然颇有几分惊艳。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鼻息间有暗香习习。
武昙眨眨眼,就颇有些惊奇:“晚上还开花啊……”
萧樾一看她这眼神就知道她以前也没见过,心里就颇多得意的问道:“好看?”
“嗯!好看!”武昙是没多想的,只诚实的点点头。
萧樾就觉得可以了,在被子底下飞快的剥了她的外衣,武昙惊恐的挣扎了一阵,他却只剥了她的外衣,就将她又往被子下面一藏,心满意足道:“睡觉!”
武昙:“……”
武昙虽然觉得他们俩现在睡一张床上很不要脸,可是抗争了半夜的结果也只是体力不支,含恨睡去。
次日一早,萧樾起床就听说武青林已经到了。
武昙还在睡,他掩了门出去,也不废话,直接让雷鸣将人引到了一间地下牢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