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小僧,幸会,幸会。澄灯再施了个佛礼。
陆渊:
对上宁睿昱看过来的视线,陆渊轻声解释道:之前和爷爷去拜访过连生大师,见过一面。只不过完全没放在心上而已。
宁睿昱了然,如果曾经见过陆渊,那就算现在那他身上的阴气都收敛干净了,凭着这张脸,能认出来倒也不奇怪。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有些话宁睿昱倒是能直接问出口了:你也是为了陈瑞元来的?
陈瑞元?如果他是这个酒会的举办者的话,那没错,澄灯看了眼在三人不远处的卢尉明,解释道:卢总昨天来寺里上香,师父发现了他的运势有被窃之疑,便让我过来看看。莫非,两位也是为此而来?
宁睿昱点了点头,我们是受张总所邀。
原来如此,幸会,幸会。
宁睿昱:原来是口头禅?
宁睿昱看了眼不远处的卢尉明,发现他身上的霉运要比张煊少一点,便问道:看来卢总上次酒喝得不多?
澄灯眨了眨眼,其实今天本来是他四师兄来的,但师兄中午吃坏了肚子,不得已,师父才临时安排了他来,所以他除了知道这个酒会的举办人用了某些手段夺了卢尉明的运势外,其他并不知情。
澄灯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宁睿昱放弃询问这个憨憨的小和尚,直接朝着张煊和卢尉明走去。
张煊原本正和卢尉明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见宁睿昱三人过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立刻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宁睿昱先示意他安心,而后问向卢尉明:有些事澄灯知道的不清楚,所以想问下卢总,上次酒会上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事么?
卢尉明突然被问并没有很意外,他和张煊的关系还算不错,自然知道他是个异性恋,所以之前在门口见到他带了两个气质如此出众的少年来出席酒会,心里就觉得有些奇怪。
后来他表面上和张煊聊着天,其实余光一直有偷偷留意着澄灯小和尚的动静,见他和那两个少年一副认识的模样,心里就隐隐有了猜测。
所以这会儿宁睿昱突然开口询问,他瞥了眼澄灯小和尚的反应,见无不妥,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两个少年应该就是张煊请来的大师。
于是,卢尉明回忆了一下,如实道:和以往的酒会没太大区别,不过因为我晚上还有个跨国会议,所以我提前离了席。
那陈瑞元那瓶珍藏的酒,你喝了么?宁睿昱继续问道。
就喝了几口,说到这个,卢尉明还有些可惜,后来和别人聊天时,不知怎的杯子没拿稳,剩下的都洒了。
宁睿昱挑了挑眉,只怕不是杯子没拿稳,而是他身上带着沧海寺开过光的护身符,关键时刻护了他一把。
卢尉明身上的晦气比张煊淡上不少,而喝得最多的那个已经把自己喝到医院去了,一件可能是偶然,三件就是必然了。
出问题的果然是那瓶珍藏的酒。
啊,宁施主,你的意思是,问题出在酒上?澄灯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嗯。宁睿昱应了声,既然确定了是酒的问题,下一步,就是要看看能不能把动手脚的那个人给抓出来。
几人交换信息的工夫,陈瑞元已经带着女伴走到了大厅的中央,宁睿昱见状,对澄灯道:你在这边看着两位老总,我和陆渊四处去看看。
澄灯一脸慎重地应了下来。
待在澄灯小和尚身边,我们去去就来。宁睿昱从陆渊口袋里摸出一枚护身符递给张煊后,就和陆渊趁着其他人注意力被陈瑞元吸引的时机,偷偷从大厅溜了出来。
因为要举办酒会,别墅里的服务员不少,看到宁睿昱和陆渊这时候从大厅离开都有些惊讶,但陈瑞元之前没有特别叮嘱过什么区域不让客人去,这两人看上去身份又挺不一般,大家看看也就没有阻拦。
于是,宁睿昱和陆渊很顺利地上到了二楼。
和陆家的中式风格不同,陈瑞元这套别墅是往欧式奢华风装修的,一到二楼,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天花板上一溜璀璨的水晶灯,而后是暗红色的复古地毯,旁边墙壁上每隔几步就立着一根雕刻着繁琐花纹的罗马柱,而罗马柱之间的空白区域,则挂着颜色厚重的油画。
这时候其他人都在一楼,二楼的走廊里只有宁睿昱和陆渊。
皮鞋落在地摊上几乎没有声音,宁睿昱一边和陆渊沿着走廊往顶端走,一边时不时瞄一眼两边的油画。
丰盈的美妇或在草地上午睡、或在溪流里洗澡、或在午后阳光下微笑,画看着挺美好,但这么多幅美人图挂在这里,再配上之前陈瑞元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真真是个大色胚。
走廊不算长,两人没一会儿就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那里是一个露天小阳台,里面并没有人,宁睿昱和陆渊便反身往回走。
走到另一端的小露台,两人停了下来。
一共六间房,没有察觉到有明显的人气。宁睿昱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嗯,我也没发现。陆渊回道。
宁睿昱往楼梯口看了眼,去三楼?
刚在外面的时候,他观察了下,这幢别墅一共是三层再加半顶的阁楼,一楼来来往往都是人,阁楼一般储物用或者干脆空着,幕后之人若要在这栋别墅里,不是在二楼,就是三楼。
陆渊思考片刻后,点点头:行。
重新回到楼梯口,一楼不知陈瑞元说了什么,一阵爆笑声传来,期间还夹杂着一声女子娇滴滴的撒娇。
宁睿昱和陆渊没有理会,抬脚往三楼走去。
三楼的风格和二楼一脉相承,但二楼都是客房,三楼则明显是留给主人自用的。
对着楼梯口的是个小型影音室,暗红色的皮质沙发配上全套小型家庭影音设备,这个陈瑞元还挺会享受。
会客厅在中间,两边各有一个房间,东边的房门紧闭着,西边的则留了一条缝。
通常来说,东边的是主卧,西边的则是侧卧。
宁睿昱和陆渊对视了一眼,两人放轻了脚步往次卧走去。
还未走近,一阵娇喘声混着意味不明的撞击声便从留开的那条缝里传了出来。
两人的脚步随之一顿。
宁睿昱完全没意识到里面在发生什么,他只是因为里面有人才停了下来,他看向陆渊,用眼神询问对方是否要继续。
陆渊则是瞬间沉下了脸,身体优于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宁睿昱的耳朵。
宁睿昱疑惑地眨了眨眼。
下一秒,一道微微破音的女声穿过门板,陈大师~人家要不行了啦~~啊~~~
陆渊的脸色更黑了。
怎么了?宁睿昱张了张嘴,无声地问道。
陆渊没有回答,知道里面只剩下了哼哧哼哧的喘气声,陆渊这才松开了宁睿昱的耳朵,不过他没有收回手,而是往下握住了宁睿昱的手腕。
一道微凉的阴气从陆渊手中攀上宁睿昱的手,然后逐渐扩散到周身,最后像一层无形的灰色薄膜一样将宁睿昱整个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