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徒弟也太让人省心了。
陆烽云感叹道。
这时候，房门被轻轻推开，竟是张灵川回来了。
因是三更半夜，房内漆黑一片。张灵川灵尊后期的实力，即便是暗夜中也看得分明。
他一眼看到床上闭眼打坐的陆烽云，于是放慢手脚，小心翼翼地进来，生怕吵醒自家师父。
“小川子，干嘛去了？”
陆烽云见他轻手轻脚的样子，忍不住想逗一逗他，便是明知故问地道。
陆烽云突然开口，把张灵川吓了一跳，他有些结巴地说，“师父您、您还没睡啊？弟子去学习您给的速度身法去了。”
“学到何种程度了？”
“勉强掌握。”
“嗯，你天资聪颖，学东西很快，但要想发挥身法的最大作用，还需要更长时间的磨炼。尤其切忌囫囵吞枣、眼高手低。”
陆烽云笑道。
“弟子知道了。”张灵川点头，他又忍不住问，“师父，您学幽明杳渺用了多长时间？”
陆烽云问：“你想以为师学习的速度来要求自己么？”
被一语言中，张灵川老老实实地道：“是。”
“小川子，刚才为师说过什么？”
陆烽云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严肃。
张灵川心里突突一跳，直觉告诉他，他问了个很愚蠢很错误的问题！
他忐忑不安地看了眼陆烽云，后者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明明目光温和，却令人如芒刺背！
张灵川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您说修炼不能眼高手低，囫囵吞枣。师父…弟子知错了。”
陆烽云面色缓和了一下，“不管修炼什么功法，都要踏踏实实，一步一步来，不能急于求成，若过度追求修炼速度，根基扎不稳，未来也难有突破。为师给你的幽明杳渺虽然只是地阶中级，但练至大成，丝毫不会逊色地阶高级。”
张灵川重重点头，“弟子一定会谨记师父的教诲。”
“小川子，我会吃人吗？”
“不是……”
“你这惶恐不安的样子，让为师误会了。”
“是……”
“究竟是还是不是？”
“是…不是……”
张灵川快要哭出来了。
陆烽云失笑。
他只是想逗逗徒弟，没想到孩子忒不禁吓。
陆烽云道：“为师只是就事论事，过来休息吧。”
张灵川稍微松了口气。
陆烽云伸展开两条长腿，挪到床外面，他忽然说，“从学会幽明杳渺到完全掌握，我用了半小时。”
张灵川直接呆住了。
半小时！
那可是地阶中级啊！
半小时的时间，只够他把身法看一遍！
他之前那样问，是想按照陆烽云的修炼标准来要求自己，确实也有些想表现自己，让后者觉得徒弟还不错的想法。
但是陆烽云说出自己的修炼速度后，张灵川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家师父语气会变得那么严厉了。
如果他真的追求速度，先不说能不能在半小时中将身法练至大成，就在这么短时间内，修习的身法质量也不能保证。
眼高手低、急于求成，说得完全正确啊！
师父就是师父！
张灵川对陆烽云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